早間便聽說,韓不周手握大燕半壁江山,燕卿卿本是不太相信,可如今卻不得不信。
五十萬兵馬,這天文數字令對韓不周的了解又深上幾分。
怪不得母后曾說,若是他想反,誰也攔不住。
“怎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韓不周將的神變化盡收眼底,輕飄飄蹦出一句。
燕卿卿回神,似笑非笑道:“還不是怕皇叔你突然想當個皇帝玩,那我大燕豈不是你囊中之。”
笑意未達眼底,甚至帶着明顯的冷意,就這麼盯着,連自都沒有察覺到的恨在語氣中蔓延。
韓不周只睨一眼,便懂了心思。
“只要十四一日還在大燕,那我便會安分守己一日。”
像是承諾,又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黏黏糊糊的,劈頭蓋臉的砸過來。
燕卿卿愣了愣,突然渾不自在起來。
手在臉側扇了扇,昧着良心道:“好熱,我出去氣。”
說着逃一般的衝出屋子,乍泄的天照在上,掃盡那無安放的慌張,燕卿卿長長舒出口氣後,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一眼,見韓不周沒追上來,這才徹底的放下心。
“咦,姑娘你醒啦?”
後甜甜的聲音拉回思緒,燕卿卿循着聲音看去,見阿昭手捧着一堆藥材走來。
“傷口如何了,還疼嗎?”問。
燕卿卿笑着搖頭:“謝謝你的藥,已經不疼了。”
“那就好,昨日帶你回來時,常溪還對我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給你用最好的藥,說你是貴人,是我們雍王的心頭,嚇得我趕忙把家傳的金創藥給你用了,看姑娘氣,這效果的確名不虛傳呢。”
阿昭是個自來,倒金豆子般,噼里啪啦說了一串,燕卿卿只在口中聽到一個令眼皮子一跳的詞彙。
雍王的心頭……
誰教這麼說的?
“對了姑娘,你怎麼會被尹生盯上啊?”阿昭眨着一雙大眼睛,面上滿是好奇。
經這麼一提醒,燕卿卿登時想到自己輕信陸堯後引發的麻煩,氣不打一來。
“賊人所騙,被當槍火使了。”沒好氣道。
阿昭正要繼續問些什麼,燕卿卿搶先一步:“尹生呢,昨日你們將他趕走了麼?”
“他昨日見你被我們救走,竟窮追不捨,常溪沒法子,只好將其拿下,現下正在牢裡,等候發落呢,姑娘你與那尹生究竟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啊?”
阿昭掩不住好奇,燕卿卿還沒想好要怎麼全面的表達事的前因後果,便聽得由遠及近的常溪呵斥一句:“阿昭,不可多話!”
阿昭對着常溪做了個鬼臉,俏皮的躲在燕卿卿後,只探出個腦袋:“我現在有王爺的心頭罩着,你管不着我。”
韓不周的'心頭'燕卿卿眼角了,忽視阿昭的鬼靈怪,將話題扯到正題上來:“大人可否將那尹生給我理?”
“這需得問過王爺的意見,常溪不敢自作主張。”
常溪對燕卿卿拱了拱手,回答的中規中矩。
燕卿卿考慮着與韓不周談判的難易程度絕不會比陸堯的好到哪裡,便頓時打起了退堂鼓。
罷了罷了,軍機固然人,但若是需要扯上韓不周,那還是別打這個心思的好。
興許是天生沒有那個好命。
燕卿卿顧影自憐着,躲在後的阿昭瞪了常溪一眼,隨後拉着的胳膊:“別理這個石塊,走,我帶你去看看我們軍營,領略一下金華的風土人!”
朝氣蓬的阿昭似乎有着永遠用不完的力,一路蹦蹦跳跳,晃着燕卿卿的手,撒的手到擒來。
“你什麼名字啊,我韓雲昭,他們都喚我阿昭。”
韓雲昭偏頭瞧着燕卿卿,等着的回答。
“燕卿卿。”
“好悉啊……”
韓雲昭低聲喃喃着,好看的眉因此蹙在一起,轉瞬又舒展開:“那我便喚你卿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