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個孩子都帶不好,生了病還得問老子要錢,你賣包子掙得銀子都去哪兒了,是不是給你賊漢子了?”
士士兵滿臉戾氣,說着狠狠踹了婦人一腳,那婦人一個反應不及,被踹倒在地,鬆散的髮髻狼狽的趴在臉上,雙眼紅腫,面上青紫一片,眼可見的雙拳緊緊握起。
“你可以罵我,但你不能污衊我!”
爽朗的聲音因帶了哭腔有些變了樣,但依舊清晰可辯的音,不正是曾幫燕卿卿拆穿劉老漢做黑心生意的颯姑麼!
“你這賤娘們兒,老子說你你還敢還口?”
那士兵覺得面盡掃,黑着臉便又要衝上去繼續毆打。
“住手!”
燕卿卿厲喝一聲,疾步上前,將地上的颯姑一把護在後。
那士兵冷眼瞧着半路殺出來的燕卿卿,正發火,卻赫然瞧見後匆匆趕來的韓雲昭,霎時間泄了氣。
“昭姑娘。”
韓雲昭趕來,一改之前的嬉笑,繃着張娃娃臉,厲聲質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士兵俯首恭敬道:“回昭姑娘的話,這是小人內子,驚擾了姑娘,請姑娘恕罪。”
“這是你妻子?是犯了什麼罪,你要這樣打?”韓雲昭看向渾傷痕的颯姑,皺着眉問。
那士兵啞然,他平日裡就這麼對這娘們,可若是讓他說出個所以然來,又開不了口。
“……背着我漢子!”
那士兵眼看不能圓話,索臉一豁,潑了颯姑一盆髒水。
本臉上掛滿淚痕的颯姑聞言連哭都忘了,蹭的下站起來,爭紅了一張臉:“我沒有!你口噴人!”
“怎麼沒有,就我們隔壁買石灰的劉老漢,你同他每日走那麼近,不是人是什麼?”
“你胡說!你胡說!”
颯姑的伶牙俐齒到了這裡儼然了岸上的魚,撲騰不起,似乎從骨子裡懼怕的丈夫,就連今日這沒有力度的辯駁都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
燕卿卿一旁冷冷觀看着,這雖是他們的家事,無論颯姑人與否,都不該被那士兵這般毆打。
“你說颯姑人,可有證據?這事就算是告上公堂,那也是需要真材實料的證據才能用刑的,你這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你妻子,還這般理直氣壯?”
燕卿卿話里滿是冷意,那士兵被堵死了話,心中恨恨,但不清楚其份,又不好貿然頂,頓時如被人掐住了嗓子眼一般,憋紅了臉,又不敢吭聲。
燕卿卿轉看向颯姑:“既然你丈夫懷疑你人,那麼同樣的道理,若是你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誰也幫不了你。”
“我有!”颯姑提着氣,咬着牙接着道:“我颯姑雖不是什麼大人,但我們家的包子在燕穿門還是有些名氣的,但凡是認識我颯姑的人,不論男老,姑娘大可以去問一句,看看我颯姑平日裡人品如何。”
颯姑說着看向丈夫:“你在這軍營里一待便是五年,孩子從出生到現在,你沒有出過一分錢一分力,全憑我一人帶大,你自己天疑神疑鬼,卻非要將屎盆子扣在我頭上,我敬你是夫,仗你是父,所以我這些年任由你打罵,我不還口不還手並非我心中有鬼,也絕不是我怕你,我只是……只是不想孩子以後沒有爹……”
颯姑一番鏗鏘言辭,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弱,終是低低的哭了起來。
的委屈,的艱難,這些年所的罪,全部融化在這一段話里。
不說燕卿卿之前便沒有懷疑的爲人,如今聽這番話後,更是對那爲人夫,爲人父的士兵深惡痛絕。
“你爲兵五年,從來沒有往家裡寄過一分錢,我這五年裡就靠賣點包子勉強養家糊口,我今日來問你要錢,是我們親後頭一回,若不是孩子得了重病,家裡積蓄花完了,我也不會來軍營找你。”
颯姑重重抹了把淚,重新打起神來,放了語氣,有些示好的意思。
燕卿卿皺着眉,不能理解的丈夫那般對,颯姑爲何還要低聲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