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桂長,袖口繡了一圈碎桃花,外罩一件水大袖衫,裴弱水雙手握着放在前,踩着細碎的步伐,款款走來。
三千髮松松垮垮的挽在腦後,額前一縷碎發落下,帶起一卷溫。
脂未施的面龐上泛着自然的紅暈,一雙眉目含,眼波流轉間,霎時驚起滿湖兒。
好一個面桃花的人兒。
“我傷勢已經好差不多了,阿昭說讓我多走走,有利於恢復。”
裴弱水道,說着看向燕卿卿,笑言:“嫂嫂不介意我留下阿昭吧?”
不介意,一點都不介意。
燕卿卿正回話,旁的韓不周便涼涼出聲:“你若要留下便留下吧。”
裴弱水聞言面一喜,挑釁的看向燕卿卿,眉梢上得意之躍然而上,卻在聽得韓不周下一句時,驟然僵。
“讓陪着你在軍營訓練場上走一圈,不走完,不准休息。”
韓不周說這話時,眼皮子不擡一下,毫不認爲自己這句話對一個'大病初癒'的姑娘家來說有多殘忍。
訓練場,就算是一刻不歇息,加快步伐也要走上一個時辰。
征戰沙場的士兵都不見得能一口氣走完,他卻眼睛不眨一下讓一個弱子去走?
“韓哥哥,我傷勢還未痊癒……”
“不是說多走走有利於恢復?”
韓不周完全不給面子的堵上的話,裴弱水一噎,兒家的臉面瞬間若被人掌摑了一般,火辣辣的疼。
紅着一雙水眸,哀怨的看着他,啞聲道:“弱水知曉了。”
那樣委曲求全的神,連燕卿卿一個子看了都要心幾分。
視線挪向韓不周,後者依舊溫和的一張臉,卻如彌勒佛般無無求。
燕卿卿甚至認爲,韓不周這樣的人,即便是人了站在他面前,他都能坐懷不。
自控力變 態的可怕。
“十四可別忘了明日的約定,我還有事,你若是喜歡便在軍營里多待上一會,我差兩個的丫頭給你,若是不喜,便讓常溪跟着你,保證你的周全。”
韓不周安排的妥當,按理說燕卿卿實在不該不長眼的拒絕,但應允的話在脣邊轉了又轉,卻始終說不出口。
韓不周似有急事,見不語,便當是默認,臨走時,又強調了次莫忘了明日的燈會,見燕卿卿點頭,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他形很快消失在視野中,燕卿卿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答應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正有些懷疑是不是太隨便時,裴弱水怪氣的聲音響起:“韓哥哥對嫂嫂可真是'照顧'有加啊,對我都不曾這般微過。”
話裡帶着濃濃的醋味兒,聽得人酸溜溜的。
燕卿卿沖咧脣一笑:“是呢,我亦深榮幸。”
“可是嫂嫂別忘了自己的份,你既已嫁給我兄長,便要守好將軍府的名聲,萬不可做出令人恥笑的醜事!”裴弱水一改在韓不周面前的弱形象,柳眉倒豎,疾言厲。
燕卿卿眉梢一挑,目投向不遠的訓練場,笑道:“小姑還是先想想如何走完這個訓練場再來擔心我的事吧。”
話音落地,不意外見到裴弱水那張俏的臉上如調盤般,最後定格在青紫。
沒錯,就是在狐假虎威,就是在恃寵而驕。
放着韓不周這麼一顆大樹,不靠白不靠!
不管這個名義上的小姑如何惱火,燕卿卿仗勢欺人的臉不紅心不跳,拍拍上落了些許的灰塵,揚長而去。
前腳剛出金華軍營,後腳便發現跟在自己後三米,亦步亦趨的常溪。
“常副將?”
“若是屬下影響到公主的心,屬下也可以在暗保護公主。”
常溪說着不待燕卿卿回應,一個閃便消失在眼前。
燕卿卿不懂武功,只能眼睜睜看着人從面前消失,左顧右盼也尋不到半點影,頓時生了個是不是該學點武功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