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沸是個混子,這是衆所周知的事實,由此引發的慣思維下,想要解決此事,只能是外力介。
而燕卿卿,只是換了個思維。
秦沸雖是個無所事事的混混,但在其父秦太傅的看管下,從來沒有做出特別出格的事。
再加上他這次非禮的是個傻子,就更加證實秦沸是被人算計的可能。
故而,解鈴還須繫鈴人。
秦沸爲什麼進的宗人府,就以什麼理由出去。
他若是能夠洗清自己的罪名,那麼不管便可以不用在乎高宗是否顧忌宗人府,是否出手營救,他自己完全可以大搖大擺的走出宗人府。
不過這也因此即將面臨一個問題,秦沸如今在宗人府,被人着,他自然無法分去證明自己清白,於是便需要有人替他辯解。
既然燕卿卿答應了要幫了賢妃這個忙,那麼替他辯解的重任便自然而然到頭上。
“我需要先一步回到京師,而需要母后您做的,便是安心陪着父皇,任何消息都別,最好,是讓父皇回程的路走的更慢一點。”
燕卿卿說話時眼睛晶亮,明皇后依舊不放心:“卿兒你能做什麼,對方可是宗人府。”
“凡事都不能想的那麼絕對,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有人一手策劃,那麼便一定有破綻,只要我抓住這破綻,便可以扭轉局面。”
燕卿卿上安着明皇后,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
秦沸一個扶不起的阿斗,誰會費這個功夫去算計他?
若此事是秦沸得罪的人所爲的話倒還更簡單些,怕的就是,幕後人與秦沸無冤無仇,那牽扯的可就甚廣了。
在沒有進一步調查出因果前,燕卿卿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之所以果斷的接下這個麻煩,只是因爲本能的覺得,秦沸出事與自己有些莫大的干係。
憑着直覺行事是一件特別危險的事,但重生至今所做的事,哪一件不是逆風而行,危險重重?
誰還在乎多這一件呢。
思緒在這裡頓住,燕卿卿脣邊掀起個無謂的笑,深吸口氣整理下語言對明皇后道:“此事多拖一天便多一分困難,我便不多逗留了,母后您自己注意子。”
明皇后張了張,想說着己的話,卻最終堵在嚨口。
目送着燕卿卿的背影在房門口消失,燭下,素而立的明皇后面複雜,煙波里藏着無數不爲人知的星點點,隨着搖曳的燈火沉沉浮浮,最終歸於沉寂。
屋外燕卿卿正在馬棚里挑挑撿撿,打算選一匹腳矯健的好馬,來載這一程。
前世韓不周教過簡單的相馬法子,首先馬頭高昂雄俊,馬面要削瘦,耳朵要小,耳朵小意味着馬的肝小,肝小的馬能領會人的意圖。
其次馬鼻子要大,鼻子大的馬肺活量高,有利於奔跑,馬眼應大,眼睛大則心大,心大的馬膽量大,不易惶恐驚嚇。
再者馬要瘦,不必較量馬大小,只要骨架結實,筋發達,必是一匹難得的千里馬。
燕卿卿本沒打算用挑千里馬的要求來挑選這驛站里的馬匹,但好巧不巧,還真看到了一匹不亞於馬場裡過訓練的馬,雖不及馳騁沙場的千里馬,但也遜不到哪裡去。
小二見盯着馬匹棕馬眼睛發亮,面大驚,連忙上前一步婉言道:“姑娘,這匹馬並非小店所有。”
燕卿卿聞言眸一暗,怪不得心道這匹馬的品相出衆,不像出自驛站,原來還真有主了。
“十四看好這匹馬?”
斜後方驀地傳來一記疏淡的男聲,燕卿卿唰的下回頭,不偏不倚,撞進涼涼月下,來人清淺的笑意里。
“你怎的在這裡?”驚呼一聲。
似乎從扯破那層僞裝的窗戶紙後,在他面前愈發肆意起來。
韓不周倒更喜歡這樣,真實的可。
大概在他眼裡,燕卿卿殺他時他都覺得提刀的姿勢真是可。
“我說過你陪我逛完燈會,我送你一路回京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