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璧後退數步,心中已然失至極,“好,你既然無,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手向袖中一掏,整個人卻然變。
“你是在找這個嗎?”男人咧一笑,不知從何變出一沓符紙來,“我知曉你是崇明子的徒弟,手裡自然不了七七八八的玩意兒,如今沒了它,我倒想看看你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姜沉璧心中一沉,是太大意了。
“看刀!”佩劍不在側,黃符又被子嘯神不知鬼不覺地搜羅去,如今只剩近相搏這一條迫不得已的路了。
先才在擂台賽的時候,姜沉璧見識過子嘯的手,縱然超衆人之外,卻還是有把握能略勝一籌的,可是倘若一切都在暗中早就安排好的話...
子嘯的功夫深淺,也很有可能是裝出來的。
事實證明,沒有想錯,兩人在轉瞬之間已拆了二十招,而子嘯如鬼魅,就算姜沉璧使出看家的十二式簪手,也不能傷到男人毫分。
兩個人在屋內跳騰閃避,殺機一現,子嘯卻咋這手的功夫哈哈狂笑起來,“小丫頭,沒了符籙布陣之道,你當你還有什麼威脅?逗你玩夠了——也該到我了!”
姜沉璧雙眸倏然一張,心中卻驟然沉下,先才手的時候,子嘯可是赤手空拳地對戰,如今將長刀了出來,雪亮的刀鋒寒一現,攻守之勢陡然逆轉!
兵家一寸短一寸險,用匕首,男人卻用長刀,本就無從抵抗...
迫不得已,姜沉璧再次點亮重瞳,在那分毫畢現的白線之中勉爲其難地閃躲,所幸手靈活,在木桌牀榻屏風上下遊走,如履平地一般,可是,這樣被防,又能支撐多久?
“子嘯,我和你無冤無仇,你一定要趕盡殺絕麼?”縱然知曉男人表里不一,縱然見證他完全撕破皮囊之後的狠辣,但——
姜沉璧仿佛被那長刀傷了右臂,緩緩滲出,整個人後退兩步,面上展出不願與之爲敵的可憐模樣,“爲何你能如此狠心,我卻不能?”
原就生了一張蠱衆生的,如今無需作態,只是眉頭微蹙,眼波盈盈之間便如同西子捧心一般,讓人見了心生憐。
子嘯果然在片刻間頓住了攻勢,勾起緻小巧的下顎,“那你幫我殺了他,我便待你如初。”
“你...”姜沉璧仿佛虛弱一般喃喃了什麼,男人湊了過去,“你說什麼?”
“我說你——”一口白牙森森,姜沉璧陡然睜大眼眸,在瞬時之間使用了幻,跟着手起刀落捅男人的左肩,“做夢!”
,溫熱的噴涌而出,濺在瑩白如玉的小臉上,姜沉璧卻不敢有毫滯留,猛然推開了子嘯就想跑,誰知終究還是遲了一步,被男人扯着頭髮拖了回來,“找死——”
痛到五扭曲,卻也挑起心中的恨意,猛地將匕首向男人心腹刺去,被反扣手腕,於是跟着借力左右開弓,凌空連踢出四五腳。
拳腳功夫,自認雖然稱不上看家,到底基礎紮實,然而卻不知爲何使出來如此綿無力,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
“你是不是覺得渾酸無力?是不是有勁使不出?”子嘯桀桀笑道,“你當那香囊里裝的是什麼?哈哈哈哈哈哈,骨銷魂散!”
子嘯仿佛是去了最後一耐心,又仿佛被姜沉璧的那一刀激怒了,忽然在閃避的空隙之中出手如電,掐住了的嚨,雙目殷紅如,“爲什麼要背叛我,憑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要背叛我,啊!?”
男人的力道大的詭異,姜沉璧被他掐的雙頰迅速漲紅起來,“咳咳...你無非是想用我來要挾他...殺了我,你以爲他會放過你麼?我猜...你是打不過他的對吧?”
男人猛地將甩了出去,姜沉璧覺自己的軀凌空,然後狠狠磕在了門上,撞開、落地。
樓下的食客只見一人飛了出來,四下驚呼奔逃,連店裡的夥計也唯恐腳步不快地連滾帶爬跑出去了。姜沉璧撞在樓梯的木扶欄之上,後背痛的鑽心,慢慢從口鼻之中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