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道悶雷作響。
姜沉璧有些無措地笑了一下,“你別...別說笑。師姐心臟不好,經不住嚇。”
“我若是接下來說的話有半句虛言,就讓我墮魔道,不得迴!”
這誓言對於修道之人來說可以稱得上是狠毒,姜沉璧恨不得撲上去捂住男人的,“瞎說!”
“師姐,從前我便知道,你護着我,對於其他同門師兄弟來說是一樣的,我並不是特殊的存在,可是那已是我在師門之中,不得多得的溫暖,後來聽聞你死在靈山,我差一點就隨你去了,只是臨危命於師父,師父說,恐怕大師兄一人過於武斷,讓我輔佐左右,我承蒙師父恩德,不敢背棄,可是這些年,我再也不曾有過半分心...直到那一日聚賢大會,我只當是看錯了...”
“我從未想過有生之年,還能與你相見。”
若說沒有一一毫的,是假話,姜沉璧順下眼睫,“玄蘅,你應該知道,我已嫁人了。”
“那麼,師姐現下的夫君在何?”
姜沉璧啞口無言,良久,緩慢地揭掉面紗。
“玄蘅,我知道你並非看中相的輕薄之徒,可是你看看我現在這幅樣子,連我自己都厭棄得緊,我配不上你的。”
杜玄蘅看到了那張壑縱橫的臉龐,從驚詫逐漸到不可置信,最後竟然出手,猛地將姜沉璧抱在懷中。男人的膛滾燙有力,姜沉璧猝不及防地嗅到了他上淡淡的檀香。
“小師姐....你苦了啊。”
姜沉璧任由男人抱在懷中,眼淚也止不住一顆兩顆地掉了下來。
“我原先以爲,這世間沒有什麼事是過不去的,那時師門和滿興盛,師父寵,我早就忘了昔日裡廝混在市井的顛沛流離,如今無非是又回到了那種生活罷了,其實也沒什麼...”
“師姐,若是你不嫌棄,我...”
“玄蘅,你知道你我之間,無需說嫌不嫌棄的話,可是我還是不能答應。”姜沉璧緩慢卻又堅決地從男人的懷抱之中。
杜玄蘅問道,“爲什麼?”
該如何開口呢?姜沉璧深吸一口氣,咬了咬下脣。
“是因爲...大師兄?”杜玄蘅試探道。
“是,也不是。”
“那便是因爲...公子?”
姜沉璧周微微一,才要說話,兩人的後忽然傳來腳步聲。
姜沉璧者才意識到,和杜玄蘅說的痛快,早就忘了這不是自家的師門,而是人人都可以出的廟宇,不由得止住了話茬,來的正是先才和杜玄蘅同進同出的天澤司弟子。
雲岫。
“阿雲,你怎麼來了?”
“哎呀我的杜大哥!你躲在這裡做什麼?”那似乎沒有注意到跪坐在團上的姜沉璧,急切地拉着杜玄蘅的袖,“大國師那邊尋你左右尋不見蹤影,對着你的底下人發了好大的脾氣,你快回去看看!”
姜沉璧微微攥緊拳頭,骨節忽然之間發出一聲輕響,引起了的注意,一面回頭看去,“這一位是?臨仙寺不是只有你們扶鸞教的人才能...”
杜玄蘅才要開口解釋,忽然之間,一襲灼目紅從門前大踏步走了進來,攜裹着一無形的威。
男人墨發高束,眉眼桀驁俊,卻帶着一子森森的氣兒,杜玄蘅道了句,“大師兄。”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大師兄?我代你什麼事?用得着你這麼長時間杳無音信麼?你不知明日我們便要進宮,嗯?”
男人一連串的詰問甩了過來,杜玄蘅神變了變,倒不是因爲畏懼曲丹宸的威勢,總之他知道男人的喜怒無常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他,害怕曲丹宸會發現姜沉璧,會聯想到姜沉璧就是無仙。
怕什麼來什麼,姜沉璧分明半聲也未出,卻還是被曲丹宸看在了眼中,“是何人?居然進的了臨仙寺,我竟不知扶鸞教門下還有這麼個弟子?”
杜玄蘅到底不善於撒謊,微微皺眉,心中自是惴惴不安,姜沉璧不卑不地行了個禮,“民見過大國師。小子是府的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