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四小姐,本王和你又一次見面了。”蕭雲靖微微一笑,似乎十足溫文爾雅,翩然有禮,“不知四小姐爲何苦苦不願聽從本王詔安,卻願意跟着一個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捨生死?”
“你想知道嗎?”姜沉璧已然看到了曲丹宸有意無意瞥過來的一眼回,心中暗暗有了計算,無論如何,如今陷絕境,多拖一時是一時,“好,那我就告訴你,從你殺了我的侍南袖開始,你我就徹底勢不兩立,你說你想詔安我,可是卻屢次三番派人追殺,這就是閣下所謂的誠意?我還真是敬謝不敏了!”
“是嗎?就因爲一個小婢?”蕭雲靖眼中閃過一茫然。
不理解,對於居高位多年的人而言,似乎真的不能理解,上下屬之間,能有什麼除了利益之外的東西?
姜沉璧想到了蘇子卿的慘死,鼻翼酸楚了一瞬,“你是個無冷的怪,所有屬下在你眼裡,都只是利用的工罷了!還有你們——”轉向衆人,試圖煽緒,“你們真的願意自己的命被攥在一個人手中麼?你們真的願意無條件地爲虎作倀助紂爲麼!?”
那些人彼此對視了一眼,神毫不爲之搖。蕭雲靖好整以暇地看着,如同看着一個做困之鬥的獵。
“緩兵之計倒是做的厲害,只可惜,你替他拖延再久也沒有用。”蕭雲靖的聲音四平八穩,如同判決一般,“剛剛縱了天雷陣,你當他有多大的本事,還能縱第二次?”
“活捉這個子,我賞銀萬兩,殺了曲丹宸,封三階!”
隨着蕭雲靖一聲喝命,四下里蟄伏等待的高手一擁而上,曲丹宸湛藍的眸中閃過寒,墨發在空中獵獵,廣袖如同戰旗一般高高揚起,但見他猛地出一把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道,瞬間流如注,趁着這檔口,袖中已然抖出一隻判筆,飛快地沾畫陣!
他似乎被這場持久的戰鬥激發了腔熱,居然在行雲流水布陣之餘,還能同姜沉璧說笑,“憑什麼你就是活捉,我就是就地斬殺?還真是不公平啊!”
姜沉璧也笑道,“我一介草民,居然能值一萬兩銀子,死賺不虧!”
“恭喜你,只怕今晚要跟我一起同甘共苦、喪命於此了。”
“我怎麼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啊!”姜沉璧見到曲丹宸的傷口不再涌,他居然毫不遲疑手起刀落又是一刀,仿佛那是一段毫無痛覺的木頭,“你不要命了?!”
毫不敢大意,知這是最後的機會,瞬間腳踏罡步,站在了曲丹宸步下的陣眼中間,同樣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道痕,以指做筆,飛快地描摹着陣法的細節。只見那咒被判筆畫出繁複符文,最終在兩人腳下形六芒星,飛快向外擴散!
“攔住他!”
轉瞬之間,曲丹宸一個鷂子翻越到了陣外,和其中的華人在空中拼了一記,他歷來不擅使用暗,卻不知從何掏出來一把小巧弓弩,將敵人一箭穿心!
大大濃稠的噴涌而出,卻沒有落地,令所有人後背生寒的一幕出現了:那些從軀里湧出的,竟然被陣法吸其中,金閃閃的陣符飛快流轉起來!
而那個子,竟然在轉瞬之間迅速衰老,四肢塌陷下去,而無力地倒在了地上,變了一乾!
“妖敢爾——”蕭雲靖似乎終於被激怒了,猛地一展廣袖,凌空而起,出一把九節鞭,向曲丹宸遙遙甩來!其餘高手眼見自家主子手,心有靈犀地閃避到了一側,看到先才還是戰友,如今卻了乾癟的,無人不心驚跳。
姜沉璧先才在王府已然見識過這個老狐狸的手段,一時間心中微微慌神,生怕曲丹宸抵擋不住——若是曲丹宸抵擋不住的話,憑一己之力本就撐不住這陣法,到時候衆人一擁而上,還是必敗的結局。
不過,這一次,倒是小看了曲丹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