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丹宸,可知道你自己輸在哪裡嗎?”
那景,蕭雲靖看着因爲損耗太多而單膝跪地的男人,緩步走來,角勾出一個冷峭的弧度,“你太自負了,自認爲自己在陣法之道上天賦異稟,就可以孤一人對抗宮...哈哈哈,你以爲你這些年的名頭,沒有孤王爲你添油加醋的分麼?”
“在那些兵卒車馬之上耗費了太多力氣,你連和我一戰的資格都沒了。”
姜沉璧倏然擡眸,心中凜然:蕭雲靖原來這些年,之所以製造出和曲丹宸平起平坐的假象,不過是爲了讓他在自負之中定下計劃,然後自陣腳。
步步籌謀,工於心計...
“你知道爲什麼天澤司的人還不來麼?心中一定困得緊吧?”蕭雲靖還是那副高高在上俯瞰衆生的樣子,“只顧着遊說百,你可知偌大的天澤司中,有多是孤王的人?”
曲丹宸渾一震,“那些同門...”
“自然,你的那些同門忠貞不二,本王也很佩服,只是如今他們想要來幫你,只怕是分 乏了。”
蕭雲靖俯瞰着男人,冷冷笑着,倏然之間出一把匕首扔在了地上。
“我知道你有骨氣,必然不肯詔安,本王也懶得同你多費口舌,看在你這些年辛苦籌謀的份兒上,孤王便姑且留你一個全。”
曲丹宸緩慢地拾起那把匕首,雪亮的刀鋒倒映着自己的眼眸,怨懟、憤恨、不甘,“有你這樣的臣當道,霍綱紀,實在是國之哀也!”
“你最好還是不要惹怒我,”蕭雲靖從始至終都不曾激,更沒有怒吼,通上下都是一種控全局的淡然,“你殺了我麾下不高手,說實話,我是想將你千刀萬剮的,如今賜你自行了斷,那是對你最後的尊重,你需要謝我。”
“你做夢!”
蕭雲靖笑了笑,微微屈,對上男人的目,“你信不信,只要我一聲令下,會死在你前面?可悲可嘆,唯一一個能堪稱與你比肩的布陣奇才,你卻要眼睜睜看着死!”
曲丹宸倏然起,雙目之中已然紅布,一字一頓咬牙切齒,“你若是個男人,就不要爲難一個弱子!冤有頭債有主,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蕭雲靖看着那一襲在衆人之中跳騰閃避的小小影,在廣袖之下的十指攥緊。
他不會說,這個人三番兩次在自己的攝政王府逃,簡直如同一隻牙尖利的野貓,他便是存了才之心,也被一點一點消磨殆盡了!
不能爲他所用,留,必大禍。
不過——
“一條人命罷了,殺也可,放也可。”
“想要活,求我。”
還在衆人之中戰的姜沉璧聽到這句話,簡直要苦笑出聲。
開什麼玩笑,就憑曲丹宸的子,恐怕利用完了自己立刻便分道揚鑣了,天大地大自己的野心最大,算什麼,還能讓此人屈膝?
很顯然,蕭雲靖想要在男人臨死之前辱一把,這如意算盤是打錯了。
“蕭雲靖,你還真是——”
“真是不了解此人”的話還沒說完,姜沉璧只見男人用目死死盯住面前的對手,然後,袍——
怎麼回事?是出現了幻覺麼?還是曲丹宸死到臨頭鬼迷心竅了?
竟然,他,他曲丹宸居然會選擇摒棄尊嚴換一個人的生?
一隻膝蓋將曲未曲之時,倏然間一聲破空聲響,蕭雲靖猛地一個側,曲丹宸也仰面伏倒在地!
一切的變故都出現的太過突然,四下忽然之間應聲響起巨大的裂聲,一瞬間天地變,地山搖,而濃煙滾滾之中,所有人都不及反應過來,姜沉璧只看到了一隻手,拉住了自己的胳膊。
那手十指修長,骨節分明,是一個男人的手。
“姓曲的,跟我走!”
這把聲音,分外悉。
一瞬間如同巨震在口,姜沉璧只覺得耳畔一陣一陣轟鳴,如同天雷響徹,什麼都不到,什麼都想不到,腦海之中盡數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