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在衆人的目之中起,“承蒙各位武林同僚賜教,承讓了。”
他神淡淡,對着四方拱了拱拳,態度不卑不,然而不知何卻鑽出來一道細細的冷哼,“一個臭未乾的頭小子,有什麼本事,武林盟主大任豈能落到他上?實在是...”
此言一出,四下里又多了幾聲迎合,弈聞聲看了過去,“這位兄台的話在下不敢苟同,自古英雄出年,也有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的話,這人的心志和本事一定便同年齡相干麼?我請問您貴庚幾何,先才在擂台上,可是沒看見啊?”
姜沉璧躲在底下暗暗笑了一聲,立刻就被有心之人看在眼中,“這位白公子固然手了得,然而其品薄倖無良,老朽以爲不堪大任!”
弈倒是微微訝異挑眉,“此話怎講?”
“原先跟在你邊的,分明是一個英姿颯爽的高個兒姑娘怎的如今又換了一個?諸位可還記得先才二爭一夫,那可是彩的很哪!難倒咱們江湖上未來的武林盟主,終日裡一屁桃花債嗎?”
這人的話固然尖酸刻薄,然而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先才知道此事的人不由得換了一個眼,面上掛了曖 昧笑容,不知道此事則更是瞠目結舌,帶着意蘊不明的眼神看着弈。
“在下多問一句,這位兄台今年家了嗎?”
四下沉寂一瞬,那開口的人冷哼道,“鄙人一心向道,不曾家,怎樣?”
“哦,那就難怪了——”弈打開摺扇,笑了一笑,“難怪閣下這麼上心,我今日和這個姑娘糾纏,明日帶那個姑娘前來,我要奉勸兄台一句,這裡是比武大會,不是皇城選秀,閣下的眼睛還是放在擂台上比較好——自然,若是閣下已經老大不小了,我還是奉勸您先家,免得最後看別人左擁右抱,自己卻是孤家寡人,孑然一!”
“你——”
這下四下的竊笑聲了明笑,如同水一般也不住,那人原本勝券在握要給弈一個難堪,畢竟這種八卦之事,不是那麼容易澄清的,誰知男人四兩撥千斤,竟然給不聲駁了回來。
冷哼一聲,滿面不忿地坐了下來。
“這位小兄弟,請恕我直言,就算你手過人,滿腔熱忱,可是武林之事千頭萬緒,不一而足,你又了解多?難道僅憑拳腳功夫,就能治理上下,安萬衆之心了嗎?我們迄今爲止,連你是何門何派都不知道!”
“是啊是啊!”“若是盟主真讓一個年紀輕輕來路不明的男子繼位,那日後武林中事,咱們怎能放心代?”
“諸位安靜!”徐清風眼見局勢混,不由得出聲制止道,“你們且靜一靜,聽白公子如何看待此事,就算有異議,待之後再反駁不遲,白公子,你請說吧!”
“各路英雄好漢,老爺們——可否聽我一言?”
倏然之間角落一隅站起來一個瘦高影,袂飄飄,面上帶着讓人如沐春風的笑意,便是聲音也清朗溫和,教人不自覺得安定。
開口的不是別人,正是陸雲間。
由於先才在燕京頗有盛名,就算如今在金朝,也有人認識他的,和同伴竊竊私語此人的口厲害之。
陸雲間緩步行至衆人中間,“諸君明鑑,這管理之道,上至帝王將相,下至州郡府衙,何人生來便是手握重權?在下斗膽說一句大不敬的話,攝政王生而尊貴,掌權十餘年,難道就換來海晏河清了麼?還不是虎視眈眈直前朝?足見在上位並不一定能恤萬民,在市井也未必不堪大任!”
四下的非議之聲在陸雲間的擲地有聲中逐漸低了下去,雖然明知人家說書先生出,業有專攻,吃的就是皮子這一碗飯,然而還是被他的一番舌燦蓮花高談闊論震懾。
“說完這經驗之道,咱們再說說門派出,師從何派在諸位眼中真的這麼重要麼?出名門在諸位眼中真的不可或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