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是庸庸碌碌之輩,我看,這個中也就你家那位大哥天資算尚佳,其他的,難成什麼氣候。”
顏弈蹙眉凝神,似有心事。
姜沉璧鮮有見他不嬉皮笑臉的樣子,遂奇道,“你在想什麼?”
顏弈很認真地凝望遠處,“我在吃醋。”
姜沉璧:......
“好好好,我收回剛剛的話,他的天賦也就是比常人好了那麼一丟丟丟點,”姜沉璧兩根玉蔥般的手指比劃了一下,“若論天賦你甩他十八條長街,再加上本人的親手歷練調 /教,保你有朝一日甩他二十八條,行了吧?”
顏弈抿了抿脣,終於扶額失笑。
“娘子,沒見過你這麼厚臉皮的...”
“此話怎講?!”
“統共安慰兩句,還有一句是給自己臉上貼金。”
“喂喂喂,你什麼態度啊?你什麼意思?”姜沉璧登時炸毛了,佛系了大半輩子,此時此刻她真恨不得把自己身份抖出來,她揪着顏弈的衣襟,壓低聲音叫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名門之後,巴巴地求我一顆靈丹還求不到呢,你,你簡直是——”
身在福中不知福,暴殄天物!
“我還真不知娘子的身份。”顏弈展顏一笑,狡黠莫測,“倒要請教?”
“我是——”姜沉璧話至一半,忽然間頓悟過來:不對啊,這老狐狸是在激將套她的話啊!
“我說你長本事了是不是!?敢套路我?”姜沉璧的手嫻熟地拽上了某人的耳朵,擰擰擰,直擰的一個玉蘿蔔變成紅蘿蔔,“嘶...娘子,這是在外面,你給我留幾分顏面成麼?疼!”
清風鑒大堂正門之外忽然磬鐘敲響,其聲雄渾蒼勁,待七聲過後,四下俱靜。門外只聽人長長唱道,“大國師到——”
姜沉璧覺得好笑:到就到唄,弄這麼大排場做什麼?在她心裡,但凡愛虛張聲勢的手下都沒多少真本事,不過爲免惹是生非,她還是隨着衆人一併站了起來,垂首默立。只能聽見八乘軟轎行進而來的環佩相擊發出的清脆聲響,叮叮咚咚,恍若瑤池仙樂。
似是感應到了什麼,姜沉璧如貓一般的墨瞳忽然泠泠一閃。
她感受到了強大的“炁”的存在,難怪堂下原本嘰嘰喳喳的名門子弟一時間靜謐至此呢。姜沉璧聽到了長靴踏地的聲音,隨聲擡頭,想看看這個傳聞中的大國師究竟是什麼模樣。
這個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