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吹拉彈唱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南宮漪珠神微微一變,但還是在面上展出一個淡淡的笑意,“唐家的貴客上門,請來這邊坐,喝上三杯水酒,略表敬意。”
南宮漪珠表現得分外淡然,四下賓客可是無不變,誰都知道南宮家唐家原本是被老家主定下婚約的,如今南宮家先是大小姐悔婚家,又是二小姐悔婚唐家,兩個兒竟然生生將兩大世家的公子都得罪了個遍。
“不必了,我就是想問問南宮家,你們家主說的事,究竟作不作數?”
爲首的男人長八尺,穿着一石青錦緞長袍,雖然生的也算是相貌堂堂,只是眉宇之間卻有一子狠厲之。
唐家大爺唐炎。
南宮漪珠舉目一掃四周,面上仍然是一張端莊持重的微笑,“家主說的事自然是一言九鼎,只是如軍我家家主子不適還在靜修,恐怕不能出門見客,不知道唐家爺想問點什麼?”
“哼,我想問點什麼,難道你南宮家心裡沒點數嗎?你分明知道早年間我爹爹親自來南宮府提親,南宮家家主是如何應承的?...如今此時此刻,難道我不應該上門要一個代嗎?”
“先才家主定下的盟約,我的確有所不知。”南宮漪珠縱然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卻也沒想到唐炎半分世家舊也不講,竟然直接帶人上門鬧將起來,不由得微微皺眉,一個眼下去,那管家掌事立刻悄悄退下。
“姓唐的,你用不着咄咄問我長姐,有什麼話直接問本小姐便是!”倏忽之間一襲灼目紅越衆而出,正是南宮錦鳶,也顧不得什麼禮數,三兩步從禮堂上走了下來,“說吧!如今當着滿燕京名門之後的面上,咱們就將話說敞亮,免得你眼饞心熱,挑撥離間,生出這許多的事端來!”
那唐炎見到南宮錦鳶如此絕,倒是有些許不可置信地問道,“錦鳶,你我二人青梅竹馬,天作之合,爲何你不言不語一聲就要棄我而去?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一個人還不如這個窮鄉僻壤里出來的野小子?”
“唐炎,你說話可是要仔細,過了今日這個門,他就是我的夫君,是南宮家欽點的新姑爺!至於爲何不選你,兩相悅的事,需要理由嗎?非要一個理由的話,便是我對你沒有男之!”
此言一出,衆人各自面面相覷、瞠目結舌。早年間只見到南宮漪珠八面玲瓏長袖善舞,誰知道一脈相承的嫡親妹妹如此潑辣直爽?
連姜沉璧也忍不住搖頭咂舌,爲孟忘川的婚後生活懷了憂慮,打也打不過人家呀!
“對我沒有男之?你的意思是,你對這小子就死心塌地了是嗎?錦鳶你是不是被他灌了迷魂湯?”唐炎一氣之下,也徑自走到了衆人面前,聲並茂,就差一點聲淚俱下了,“諸位,你們也是知道我和錦鳶自青梅竹馬,一同長大,我們兩家的家主也是早就認定我二人的婚事,如今鬧得這樣...我...”
“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家主、一口一個婚約?”南宮錦鳶也了火,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你不是問我跟夫君有沒有男之麼?我就告訴你,我二人不但男之,還有了夫妻之實!我是奉子婚,何如?”
姜沉璧:!!!
南宮漪珠:!!!
此言一出,舉座譁然。所有人啥時間如同那燒開的烈火之上沸騰滾水,竊竊私語,不一而足。
“錦鳶,不得胡鬧!”這下子南宮漪珠也慌了神,連忙上前拉扯着妹妹,生生往後拖了數步,面上還是掛着笑,但是那笑意因爲南宮錦鳶的一句話,已經變得分外勉強僵。
原本這婚之事,雖然是父母之命妁之言,但是到底南宮家是掌權,容自己妹妹加一個喜歡的人也無可厚非,可是南宮錦鳶爲了讓唐炎死心竟然把話說得這麼絕,恐怕——
“哈哈哈哈哈哈....很好,很好!”唐炎死死地盯着南宮錦鳶,“你不就是憑仗南宮家這棵大樹肆無忌憚嗎?爺我願意娶你這麼個母夜叉,那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