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話音剛落,忽然之前一個巨大的黑影撞開了本來就搖搖墜的大門,如同一顆流星彈一般彈過來,弈和陸雲間忙不迭一左一右避讓開來。
那砸在地上的碩大黑影正是先才挑釁的壯漢,此時此刻威風掃地,趴在地上驚恐加。
一個小巧玲瓏的人兒輕快從外面走進來,聲音清甜糯,“一大清早吵吵嚷嚷不得安寧,咱們住的是什麼地方?怎麼什麼樣的阿貓阿狗都能上門了?”
弈連忙上前賠笑,“是不是吵醒你了?”
姜沉璧冷哼一聲,拍了拍手,後跟着一臉來不及收住驚愕的離赤。
“這位...壯士,我不管你爲何上門鬧事,總之,這些損壞的木門板凳還有零碎什,統統都要按價賠償,知曉了麼?!”
咧一笑,看上去像是一個張牙舞爪的小惡魔,躺在地下的男人瞪着眼睛瞧着這個半大,臉上除了不可置信還是不可置信。
“你...你...”
“怎麼,看姑長得好看,瞧癡怔了不?”姜沉璧說着,斜斜橫了離赤一眼,“打個架磨磨唧唧的,若不是我攔下,你們打算把整個院落都拆了不?”
離赤只有乾咽唾沫的份兒,“嫂子威武,我能塵莫及。”
房門一關,三人將綁在地上結結實實的壯漢三面圍住。
“說吧,這位兄台,在下不知道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兄台,以至於苦苦追上門來滋事,說起來,咱倆似乎沒見過面吧?”
“就是!上來就喊打喊殺,老子是殺你老母,還是你妻了!?”
陸雲間咳了兩聲,“有眷在,注意一下措辭。”
不知爲何,他總覺得只要有離赤這小子在,一場嚴肅的供總會顯得他很...
很格格不!
“要殺便殺要剮便剮,老子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姜沉璧和弈相視一笑,通常來說說出這些話的,都不是什麼骨頭。
陸雲間卻沉下了臉,附在弈耳畔低語,“這個人,務必要從他裡挖出來是何人指使,就算他骨頭再,也必要殺儆猴,今日若是仁慈,只怕日後事端不斷,那才麻煩了。”
弈深吸一口氣,對離赤吩咐道,“取鐵索來。”
那鐵索約莫有兩三指細,上面浸泡了烈酒,將那男人以八字纏繞綁縛,他倒是也氣,從頭到尾只是瞪着一雙眼睛,眸中怒火烈烈,上還不忘罵,“老子不過是中了小娘們的計,這才一時落到你們手中!你便是將爺爺的腦袋割下來,也別想從我口中翹出一個字!”
姜沉璧緩步走進,俯微笑道,“放心,青天白日怎麼能殺人呢?只是要讓這位壯士吃一點苦頭,明白一個道理——”
聲音陡然森冷,一雙琉璃眸子寒瀲灩,“爲虎作倀,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話音落地,離赤和弈一人一邊,同時將那鐵索收緊,男人一開始倒真的是強撐着一聲未出,直到臉逐漸漲得通紅,泛紫,渾上下的骨節開始劈啪作響,周都被勒扭曲的形狀...
嚨里發出鬥一般的低吼,男人卻仍舊不肯開口求饒,厚厚脣被自己咬出了,在地上來回翻滾。
繩索如果再收緊,此人必然斷骨折筋、經脈賁裂而亡。
姜沉璧一擡手,“且慢!”
弈和離赤登時鬆了手,那壯漢便整個人趴在地上,接連不斷地着氣,眼神中也帶了些許劫後餘生的僥倖,然而中卻依舊毫不認輸,“他的,來啊!爺們若是皺一皺眉頭,就不算英雄好漢!”
弈神不大好看:此人並非想象中那麼好對付,卻是個不省油的燈,就這般用刑不能讓人屈服,可是橫豎也不能真的把人死。
兩個字,麻煩。
“我知道你是個骨頭,”姜沉璧烏溜溜的眼睛一轉,面上便帶了盈盈笑意,“不知道這位壯士可曾聽說過點天燈?”
那人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