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弈和離赤同時驚呼出聲,姜沉璧點了點頭,“我不是在開玩笑,那人已經對我的份起疑,我現下有一種直覺,他殺的人並不是重點,接下來那些活的人才是重點...與其我們一直被其牽制,不如引蛇出,打他個措手不及。”
弈上前,握住的手沉聲道,“那人手段毒,正面鋒我們現下還沒有十足的把握,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就算是我、是離赤,或者裴義去,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
離赤道,“可不就是這話?小爺早就想會一會那傢伙了!”
陸雲間搖首,“現下的問題在於,那人在關着弟子們的小築消失,如今誰也說不清他到底是逃了,還是易容混跡在那些弟子之中,這才是最可怕的。若是那人就在小築里,姜姑娘就算想引他出來也不能夠啊。”
屋內陷一片沉寂,衆人神各異,燭火靜靜地燃燒着,照亮每一張面龐。
姜沉璧擡眸看了看衆人道,“我覺得,那人是逃了。”
“爲何?”
“就算他有再高明的易容,又怎麼能在短時間之內看清一個人的模樣,且仿造得出來?再或者就是一種可能,殺人剝皮,方才弈也問了,那些人連響都不曾聽見,他就算武功再高,作再快,恐怕也不能在轉瞬之間完。”
弈沉半晌,“你的意思是,我看錯了?可是我分明...”
姜沉璧搖搖頭,“記得傀儡替麼?當初你追出去的時候,或許那個已經不是他本尊,而是...一個被控的傀儡罷了。”
“這人究竟意何爲?”連一向在葬世宮有小諸葛之稱的陸雲間也蒙了,“他殺的人全然沒有章法,我連一個共同之也找不出,現下也就是那些有嫌疑的都是各大派的銳子弟,可,人家難道還能爲了死人去決自己的徒弟?”
“不論是哪一種結果,”姜沉璧一字一頓道,“我們再拖下去,只會更糟。”
晶亮如同琉璃的眸子落在了男人上,“弈,我知曉你擔心我,可是,這一次,能不能相信我,按我說的去做?”
重樓之後,水榭亭台。
一襲紅的緩步走向長廊,墨發高束,眉眼之間英姿颯爽,其艷之,更勝湖中紅蓮三分。
微微屈膝施禮,的手卻被男人扶住了,“你我之間,還鬧那些虛禮做什麼?我難得同你單獨說說話,快起來吧。”
杏目圓瞪,在一雙手被男人握住的同時迅速而出,“弈,你要鬧哪一出?你可別同我不清不楚地拉扯,我怕死!”
弈獨酌一杯酒,發出一聲嘆息,“你也知道,我每日面對着要多氣。”
這倒是超出了楚丹楓所料,一挑眉道“喲,你二人不是比金堅、珠聯璧合嗎?某些人中毒都苦苦不肯忘懷,怎麼,如今心頭白月,不過爾爾了?”
弈道,“而今才道當時錯啊...我堂堂一個武林盟主,如今爲理個中事忙的焦頭爛額夜不能寐,倒好,幫不上忙也罷了,還同我置氣,也不想想若不是我,還在姜家做那忍辱氣的庶呢!”
楚丹楓見男人神冷峭,眼眸中竟然一一毫的濃意也無了,不由得笑道,“都說男人的心朝三暮四,向來是搖擺不定的,我如今算是見識了。不過你找我過來,不會只是爲了抱怨這些私事罷?”
弈忽然之間擡眸,用那雙水粼粼的丹眼注視着楚丹楓,直到略有不自然地別開頭,“你...你好端端地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丹楓...你還在爲上次的事怪我,是不是?”
楚丹楓懵然,“我怪你什麼?”愈來愈覺得今日的弈似乎和往日不同,但是又說不出究竟怪在哪裡。
弈生了一雙勾魂的眼睛,是知道的,就算只是漫不經心地斜斜看來,仿佛也有千萬種深凝於眸中,傾於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