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該不會是那個人又——”
此言一出,舉衆譁然,所有人都後退了三步,四下里倉皇張,楊秋爽其中一個同門男弟子一把抓住送飯的阿進,“你究竟是什麼人,說!”
此言一出,四下里的弟子紛紛橫目冷對,更有甚者已從腰間出長劍來,劍拔弩張,一即發。
阿進整個人都慌了神,“我...我不是,我沒有啊!我只是一個送飯的,哪裡知道楊師姐爲何...”
“你還在這裡明知故問!楊秋爽半步都不曾離開這裡,通共不過吃了一些你送過來的東西!” “就是!我看此人不是兇徒所僞裝,也至是同謀共犯!”
四下里討伐聲連片,角落裡忽然進來一道男聲,“諸位,且慢。”
陸澤在衆弟子之中還是有一定的積威在的,他一開口,四下里終於安靜下來三分。“阿進固然有嫌疑,不過他素日裡恪守本分,我敢用項上人頭擔保,同門也是有目共睹的。”
“如今形式緊急,阿進不能離開這裡,不如我們派一個人送楊秋爽出去,人命關天,片刻耽誤不得,諸位意下如何?”
衆人皆知陸澤提出的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是卻無人願意這個燙手山芋,萬一人沒救回來死在半路,誰敢接下這個責任?
如今,他們已然將這兇徒恨之骨,誰若是染上這麼個罪名,無異於要承衆人的怒火啊。
陸澤環視一周,看無一人應聲,心中忽然之間,不知道對於人心的把握,他究竟該慶幸,還是該悲哀。
“既然如此,我送楊秋爽去長老那裡便是。”
....
重樓別院後花園,陸澤將楊秋爽輕輕地放了下來,點燃一支香輕輕在瓊鼻前微微扇,楊秋爽眉頭皺了皺,緩慢轉醒。
“陸師兄...”四下環顧之後,略有不可置信道,“我們真的出來了?”
翻而起,楊秋爽打量四周,心中百集,“曾經我以爲江湖天高路遠,卻沒有想到其中波雲詭譎...”
陸澤警惕依舊很高,四下里張着,“秋爽,雖然你我現下出來了,不過我們不能太久回去,你有什麼想對阿青說的話...儘快罷。”
這些弟子死的太猝不及防,又是在如今的節骨眼上,人人自危、自顧不暇,所有死去的弟子骸都被草草地停靈在了後院,那一排的棺木看起來黝黑森冷,出幾分肅殺之氣來。
楊秋爽緩步走過去,擡手阿青的棺木,淚珠子一顆接着一顆不停地往下掉,心中哀痛至極,卻發不出一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陸澤忽然之間了一聲,“秋爽!”
楊秋爽雖然沉浸在哀痛之中,卻也沒有完全放下警惕,聞言不由得道,“怎麼了?有人來了嗎?”
陸澤搖搖頭,眉宇之間划過一慌,“你有沒有覺得何不對勁?”
四下環顧,周遭一片安寧祥和。
“沒有啊。”
“你不覺得...太安靜了麼?”陸澤深吸一口氣,像是怕驚醒什麼東西一般,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許多,“太安靜了...一一毫人聲也無,我記得這裡是有巡邏弟子的,如今什麼人也見不到。”
他這麼一說,楊秋爽也發覺了詭異之了,低聲道,“那我們快回去吧?”
陸澤神凝重,心中有了不祥的預,卻也不願意道破,帶着楊秋爽一路回去,愈走二人愈發現不對——上上下下六個小築,沒有一個人!
安靜如斯,便是詭異的死寂。
最後,他們回到了關着弟子們的流水小築之中,不出所料,所有的人,都不見了。
“陸師兄...怎麼會這樣?”
楊秋爽自己都能到自己聲音的抖,“他們...一時之間會去哪裡?”
陸澤緩步上前,打量周遭的布設,“秋爽,你進來看看。”
楊秋爽一隻手握在劍柄上,隨時準備拔劍出鞘,也隨着進來看了看,“師兄,這裡沒有打鬥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