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此時,一隻手搭上了的肩膀。
姜沉璧懷揣着怒火回首,那濃稠的黑暗幾乎要將整個人湮沒其中,下意識地想要反擊,男人這雙手並沒有什麼力量,只是一張水墨丹青一般的容靜靜地與對。
“丫頭,你魔怔了,快醒過來。”
“不要手,你會後悔的。”
男人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如同清風拂面一般,晃了晃神,待看清自己長劍所對的究竟是何人時,整個人爲之一驚,“忘川...忘川兄?”
“總算醒過來了,”孟忘川鬆了一口氣,一面抓着的袖,從離赤開闢出來的一個缺口飛快奔去,“我們快走——五大宗門的人已經趕到,陸澤他們現下就在蒼月塔等待接應!”
姜沉璧雖然恢復了三分神志,然而意識卻依然有幾分茫然,“這是....”看到了骸遍地,流河,邊不時要躲過刀劍影的廝殺,篝火通明,喊聲震天。
“來不及解釋了,我們先走再說!”孟忘川一面說着,一面倉促之間問了一句,“弈,你死了沒有?”
後傳來一把低低的男聲,氣息倒是還平穩,“沒有。”
“行,你再撐一會兒!”孟忘川環顧四周,突然之間中氣十足吼道,“各路英雄豪傑聽盟主號令,不許戰,隨我們撤退!”
有數十個的弟子或者長老跟隨他們一路且戰且退,這青雀道場除了高台之外便是四面銅牆鐵壁,八方呈出太極魚形狀,顯然是被人心布置過,每一轉彎都有玄機所在,然而此時此刻後路追兵不斷,唯有前路還有一線生機,也容不得人選擇,弈只能帶着衆人從自己先才的記憶之中突圍。
“且慢!”
姜沉璧忽然之間了一聲,衆人皆停了下來,的聲音很急促,“諸位,這個陣法我看上去有幾分眼,不如就讓我帶路可好?”
“開什麼玩笑,你來過青雀道場嗎?!”
“是啊,這都什麼時辰了,你一句悉,誰人敢相信你?”
“方才那個在軍之中暴走的是不是....”
“噓——”
姜沉璧眉間神焦灼無比,急的幾乎要跳起來,“我真的見過這個陣法,你們——”
“各位請聽我一言!”弈倏然之間將姜沉璧擋在面前,站在衆人和之間,他的語氣同樣急促,但是還不至於失態,“弈年紀輕輕,任於危命之中,必然竭盡全力護大家周全,而今我也不敢肯定我走的路一定是對的,不如就且信內人一次,我們三人願意走在最前面,就算是有什麼事端,各位也不至於手足無措,眼下最要緊的是我們不能再耽誤時間了,何如?”
他一番話環環相扣,已將人做足,末了還補充一句道,“如果諸位不願意,某人斷然不會強求,跟隨我的,想要獨自出去的,都請自便。”
如此兼施,那些三三兩兩的非議聲便平息了下來,其中一位長老倒是個明事理的,先才親眼見到弈左衝右突地在三軍之中周旋,若是連弈也不能突出重圍,恐怕他們這些從未來過青雀道場的人便更是生機渺茫了。
“好,咱們全憑盟主號令,絕無怨言!”
弈這才轉向,微微一笑,“你來帶路,我信你。”
姜沉璧緊繃的臉因爲男人的話倏然緩和了下來,點了點頭,接過孟忘川手中的明燈,一個人走在了最前面。
——“無仙哪,你看,這就是師父用木布下的八卦陣。你可知何爲八卦?”
——“弟子知道啊,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演八卦嘛!”
——“對,卻也不絕對。這所布下的陣法爲八卦陣,即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八面各有玄機,若是從乾門坤門出則上吉,若是從震門出就會喪命,...乾坤屯蒙需訟師,比小畜兮履泰否。同人大有謙豫隨,蠱臨觀兮噬嗑賁。剝復無妄大畜頤,大過坎離三十備。蹇解損益夬姤萃,升困井革鼎震繼。艮漸歸妹旅巽,兌渙節兮中孚至。小過既濟兼未濟,是爲下經三十四。這就和象徵方位及所象徵的數,以及紫微斗數的原理差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