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丹楓看到大祭司的面之後,浮現出一冷的笑紋,知道大祭司的心中一定在想,犯宮規,就是這樣的下場,還是被自己私奔的人親手殺死,這就是殺儆猴,震懾上下的最好法子。
可是男人的眉間,並沒有浮現預料之中的震愕、憤怒,怨懟,甚至十分平靜,他主地倒退了一步,“你穿着白裳,別染了我的才是。”
“....”楚丹楓再一次不可置信地張着口,眼睜睜看着男人帶着三分笑意,從那張冷峻的面容中瀰漫出,仿佛面前不是生殺,是花前月下,“我懂得,不怪你。不過我想你對我,或多或還是有一點真心的吧,多謝你,姣姣。只是從今往後,沒有帶你過上好日子,也再不能護你周全了。”
他死了,緩慢而沉重地倒下,那家 奴的神真是彩啊,有三分悲涼,有三分傷,最多的卻是釋懷。楚丹楓的心中忽然瀰漫出一無端的憎惡。
連也不知道,這種強烈的恨意從何而來。
倏然之間一聲破空箭羽,百里穿楊,一下子貫穿了那 奴的,四下葬世宮的徒屬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那個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口着的箭,看着逐漸瀰漫開來的,“你們...你們答應...”
話並沒有說完,也永遠沒有機會說完了。
人羣之中走出一個白年,披墨發,束青冠,一張臉龐俊冷峭,他冷冷俯瞰着那一倒下的,哼了一聲,“大祭司答應饒你一命,我卻想要你死!”
那個年便是後來的主弈。
時過境遷,隔了這麼多年,楚丹楓終於明白了當初那恨意的源頭,原來,這世間並非沒有真,真的有人願意爲了一個字捨生死,只是從未會過。
同樣的,也真的能有人,將這一份楚丹楓求之不得的真踩在腳下,棄之如履。
“公子,”楚丹楓用了這麼一個久違的稱呼,將爛醉如泥的男人從地上拎了起來,又把劍重新別好,“若是你不是葬世宮的主,就好了,你生的這樣周正好看,又知書達理,慕誰家姑娘便同長相廝守。”
一個呼哨,招來了十幾個暗衛,衆人見到滿地的腥和倒在楚丹楓上的男人,面面相覷,有人壯着膽子問道,“掌事大人,主他...”
楚丹楓的神早已恢復了如常冷靜,“把這裡收拾一下,另外查清楚這些人是何份,用財用權,把痕跡給我抹乾淨。”
“是。主也傷了?屬下要不要...”
“他沒傷,”楚丹楓已經能覺到男人在肩膀上的重量了,先才一瞬間的同迅速轉化爲嫌棄,“就是喝多了,殺人玩兒。”
衆人:“.....”
“看夠了嗎?”楚丹楓秀目一瞪,沒好氣地說道,“看夠了就上來兩個人,給我把他擡下去!”
此次的事,楚丹楓就算想要替弈遮掩過去並不太容易,整個燕京大大小小的客棧九都有葬世宮安的眼線,一旦眼線知道,大祭司起了疑心必然徹查此事,只得問側背着弈的暗衛,“燕京城中有什麼地方是大祭司不知道的?”
暗衛很誠實,“掌事大人,大祭司都不知道的地方,屬下就更不知道了啊。”
楚丹楓:....
最終,三個人停在了張燈結彩的一家酒樓前,楚丹楓深吸一口氣就要往裡面扎,暗衛道,“掌事大人!”
“幹什麼?”
“這...這這這是青 樓啊!”
楚丹楓恨恨道,“廢話,我又不是眼瞎了,若不是這裡,哪還有什麼棲之?”一面瞪了昏睡不醒的男人一眼,“該死的,本姑娘爲了你犧牲這麼大,若是你日後還當不上宮主,就給我自掛東南枝去好了!”
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鴇兒扭着腰肢迎上來,看到楚丹楓後還跟着兩個男人,兩個男人後還背着另外一個男人,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