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慧如姑娘,應該很明白。”
“我好心好意救你,私心放你出去,你卻來詆毀我邊的親故,再三挑撥我和恩人!”梵音一張俏臉緊繃,“你是不是真的以爲,我心有虧欠就對你下不了手?我是武功不及你,可是你別忘了,這是在什麼地方!”
“幫我?”弈微微揚脣,“你這虧欠從何而來,其實你自己心裡很清楚,是因爲蕭雲靖做的孽!你不是在幫我,你只是想要消除那自己也無法說服的惡念罷了!”
嗖!
一聲寒出鞘,袖中陡然彈出薄如蟬翼的一片菱刀,着男人的面頰而過,轉瞬之間帶出一道寸長痕。那點紅慢慢地蔓延下來,如同點了目驚心的痣。
弈冷笑着,並無意去跡,反而展開雙手,那一抹笑意更似挑釁,“你大可在此殺了我。如此祕之地,也不會有人知道發生過什麼。”
彼時的姜沉璧和離赤便在南苑的林之中,將孟忘川和蕭雲靖的對峙盡收眼裡,男人恨恨低啐了一口,“他娘的這個老不死,就知道用一些下 流的手段,這若是換了我,敢我的人,我便是豁出一條命,也要他死!”
姜沉璧在旁邊不留地潑冷水道,“問題就在於你就算是豁上一條命,他也未必能死。”
離赤:.....
“若是同歸於盡就能解決而今困局的話,我早就慫恿你上了。”
“...嫂子,你這麼說就過分了。”
姜沉璧緊緊抿脣,“這個關頭我沒有心思和你說笑,弈那一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若是他不能將剩餘的高手吸引走的話,咱們就不能暴,我只怕沈生那一邊接應等了太久,按捺不住衝進來,可就壞了事了!”
話音剛落,倏然之間一隊人馬疾步而來,兩個人不敢大意,連忙俯下 ,只見其中一人上前對蕭雲靖耳語數句,男人眸中墨瞬間凌厲如刀,在怒里讓人不寒而慄地笑了起來,“你不知道?”
言畢,劈手一個耳打在屬下面上,迅疾乾脆。
那人被打的偏過頭去,這一掌的力道可是不輕,都溢了出來,卻只是默然不語。
離赤躲在暗評價,“你說蕭雲靖怎麼調 教出來這麼一羣好狗?半點骨氣也無,真是...”他眼眸倏然一轉,“莫非是弈那邊得手了?”
這一聲脆響讓蕭雲靖逐漸冷靜下來,側轉過,輕聲道,“怎麼回事?”
兩個方才負責跟着梵音的高手連忙跪地,“請王爺明鑑,屬下本是一直寸步未離地跟着小主子的,誰知小主子執意獨自出去,王爺素也知道姑娘的脾,我等苦攔不住啊……”
蕭雲靖逐步走近那個多年忠心侍奉的屬下,擡起手,輕輕過爲首一人面頰,閉目嘆息一聲,“罷了,不怪你,你也太累了……歇歇吧。”
有人驟然驚覺,半聲勸阻還未出口,那個高手已猛地一僵,隨即整個倒下。
雙目圓瞪,致死不甘。自眉心至下鄂,一道暗紅的流緩慢淌過。
蕭雲靖收回手,俯瞰衆人。宛如溫和而狠戾的魔。
“若是梵音有三長兩短的話,是什麼結果,諸位知道的。”
“找。”
衆人領命而去,頃刻之間高手撤離了大半,大概攝政王府從未有過這等方寸全的時候,燈火通明,是個所有人的不眠夜。也許梵音的生死並非所有人都關心着,更有人本就不知道是如何當上聖的,然而當的生死可以決定其他人的時候,便無人敢不盡力了。
所有人步履匆匆,面上也分不清是焦灼抑或生機渺茫的絕。
離赤忽然之間到了一悲涼。頗有“狡兔死,走狗烹”的百集,姜沉璧卻立着一雙警惕十足的眸子,看到蕭雲靖眉宇之間騰生出來的煩躁和戾氣,心中有了一不祥的預,果不其然,蕭雲靖在環視一周之後,緩步向孟忘川走過去。
“孤王小瞧你了,弄出這般靜來,以爲就能全而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