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未待落地,一腳踢在假石上,再躍而起,直攻下盤,笑盈盈道,“既是乘興而來,小王更不能讓姑娘失望了!”
攝政王府的爪牙,個個都是打起來不要命的,更何況先才在姜沉璧那裡吃了虧,那些轉頭圍攻離赤的人上來便用了最爲狠辣的路數,挑,刺,捅,劈……
然而,對於離赤而言,身爲殺手,或贏,或死,從未有認輸這條路可選。
兩柄流月彎刀如同鴻影一般上下翻飛,其凌厲之處,在瞬間倒似穩穩控住了局面。
一個字,殺!
耳畔是交織在一處的叮叮噹噹聲,似乎有一種凌駕在刀光劍影中的美感。
而姜沉璧需要驟然應對蕭雲靖紛至沓來的攻勢,一時間倒顯倉促,只是連着避閃,胸口忽而揚起的一團熾熱,讓她隱隱有了不詳的預感,雖然一早就知道,這是個難纏的敵手,而她雖然近身格鬥已名列佼佼,終究是內力上遜卻三分。
如此纏鬥下去並無益處……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她要的是儘快決斷的結果。
腕抖劍花,飛步連行,姜沉璧瞬間點燃了一雙黃金瞳,眼前的人已不是人,只有那致命的要害的點,暴露在他眼前!如是將速度逼到極致,蕭雲靖面上划過一絲微笑。
“姜姑娘,你給本王的驚喜,還真是源源不斷呢,只可惜——”男人在倏然之間收了劍勢,遊刃有餘地一旋,貫鼎之力,便橫掃而過。
姜沉璧卻不避閃,又似乎來不及避閃,將水藍廣袖一招,生生挽下他那一劍。
蕭雲靖只覺劍鋒嵌入皮肉,猛然把劍回抽,便見一道刺目血流迸濺而出,少女斜斜向後倒去,連他都幾欲變色:怎麼能兜頭迎上,此人瘋了不成?!
可是,那噴涌而出的血卻沒有落地,一滴都沒有。
一脈細細血流被姜沉璧控制於掌心,五指一張,化作千絲萬縷的紅線,如長鞭般,線的一端纏繞在她十指間,另一端四下迸射而去,瞬間束縛了男人的四肢,腰身,甚至...脖頸。
在場衆人無不被姜沉璧這一把詭異手段震愕,蕭雲靖看着纏繞在手腕的紅線不斷收緊、收緊,展開自己修長的手掌,已經被勒出了清晰可見的血痕,他卻似乎感受不到周身的痛楚,只是慵懶笑道,“以血爲咒來牽制孤王,小美人兒,這可是極傷身的手段,若是你我同歸於盡在這裡,你男人不會吃醋麼?”
離赤聞言,下意識地向姜沉璧看去,少女此時此刻仿佛失了太多血一般,小臉兒慘白的不像話,一襲水藍衣袖迎風獵獵,十指如花般收合交疊,復而綻放,卻分明是在咬牙死撐。
“就算要死,我也拉上你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