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盡皆含了驚異側目,只見少女端坐原位,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饒是兩個大漢拿刀對着也毫無懼色,面上平淡如水。
壯漢冷笑,“怎麼,這位嬌俏小娘子,你想下湖餵魚麼?”
塔娜擡起一雙如同寶石一般鋒利嫵媚的眼眸,冷冷地掃過衆人,“大家各有難處,誰的錢財也不是天上刮來的,更何況你們方才竟然連那樣一對衣衫襤褸的夫婦也不放過,實在可惡!”
爲首的漢子了一聲,上上下下打量她,笑的粗魯下作,“小娘子生的如此貌美,有什麼話都好商量啊,沒錢不要緊,跟了你爺們走,好兒多着呢!”言畢竟伸出手要刮黃衫女子的臉。
顏弈陡然變色,似乎下一刻就要起身動手,卻被姜沉璧攔了下來,略帶疑惑地低聲問道,“怎麼?”
姜沉璧微微一笑,“你放心,塔娜姑娘對付這幾個蟊賊綽綽有餘,而且她正是一腔憤懣無處發泄,我看要擔心的是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罷了。”
塔娜也不知怎樣,竟輕輕巧巧避了去,略一挑眉,面上微笑道,“你還是放尊重些。”
“小娘皮,你耍老子?“那男人猛地抽出短,“劃花你的臉,看你怎麼見人!”
塔娜仍笑着,眼中卻殺意逐漸瀰漫,“好啊,那你就來試試看。”
角落裡的顏弈和姜沉璧逐次皺了眉,萬料不到這夥人生的如此無賴,竟是半點江湖道義不講。
衆人看這女子身形欣長,不堪一握的盈盈腰身,怎麼也不像是武林高手的模樣,分明弱不經風的樣子。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一個手執短,一個赤手空拳,就於船中那一小片空地交起手來。顏弈只緊累盯着塔娜,卻見她的招數險選頻出,分外古怪一一慢。幾乎每一招每一式都得清楚,可是偏偏身似浮萍,手如蘭花,每一次都能與那寒光畢露的匕首周旋過。
果然,不簡單。
“小娘們只會躲,又算什麼本事?!“那壯漢怒吼着,額上青筋暴突,久攻不下,一羣人在旁看笑話呢,他感覺猶如被貓戲弄的鼠一般,一時間不由得惱羞成怒。
“不躲麼?“塔娜眉頭輕挑,面上淡淡地,只是話中帶了點笑,“那你可便要輸了。”
言畢一個鷂子翻身,也不知擒住那漢子甚麼地方,竟四兩撥千斤般,生生將其撂翻在湖中。
噗通!
數丈水花飛濺,舉衆皆驚。
其餘幾個湖匪亦驚詫不已,有兩個去救人,其餘的登時紛紛圍攏過來。眼看劍拔弩張,又是一場惡鬥時,只聽有人悠悠喝道,“且慢。”
船尾處翩翩然行來一人,正是顏弈,笑意盈盈地一抱拳,“這位姑娘一身的好功夫,在下拜服。既然姑娘也說了,同在江湖,何不一笑泯恩仇,總勝過在這船上打打殺殺。萬一翻了船,如何是好?”
話兒說的不偏不倚,幾個壯漢也不是傻人,自知這女子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物,悻悻應了去。
顏弈又道,“願賭就要服輸,還請及位小兄弟,將方才的銀子還回來吧。”
船艙衆人見他風度斐然,心中暗自敬佩,顏弈和塔娜將那些劫來的銀子如數奉還給衆人,誰知道,就在分發到方才那一對夫婦的時候,塔娜忽然之間停了下來。
“你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