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國師這是從何說起?”
曲丹宸把玩着手上的墨玉戒指,“從何說起?本司下的是什麼命令,你們不知道麼?從我閉關修行的時候開始,你們這邊就再也沒有提及關於杜玄蘅的一點消息,爲了天澤司,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男人給一噎,終於被曲丹宸高高在上的態度激怒了,本斯文清秀的五便出幾分狠來,“哈,敢做得出,你以爲我料不到今日麼?”他笑指曲丹宸,“大國師來的可真是遲了,我等的都不耐煩了……你再晚來個一時半刻,只能見到此人的!”
曲丹宸面上不分毫,甚至微微偏過頭,看一眼後無邊的昏暗,復平視宋玉,好整以暇地笑了,“死士、隨從我一個也沒帶來,但願你能有幾分真斤兩,別到頭來辛苦,也是空算計一場。”
男人果然一點即着,雙眸熾熱烈火,獰笑拔刀。
“不負所!”
無需更復言語,兩人頃刻纏鬥在了一。在這恍若天的地牢之中,刀刃相接的清脆聲響,好似兩隻絕境的困,生以爪牙相搏。
其實,這人倒也不是一開始就是朝山莊的人,只是那邊給出來的利益實在人,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如是而已。先才也從未和曲丹宸過手, 饒是有所耳聞,卻還是忍不住鋌而走險。
如今已經沒有退路,便有一子不功便仁的勇,大不了是一死,那也要拖曲丹宸一起死!
心下一定,險招頻頻,那匕首如同毒蟒,專照幾要害攻去,趁曲丹宸集中於應對,男人連聲冷笑道,“大國師英明決斷,你可知道這天澤司上上下下,能被收買的豈止我一個人?你以爲蕭雲靖不會在天澤司安眼線麼?”他躲過側面劈來的一掌,反旋轉的一霎那間,看到曲丹宸神略微一滯,更是得意,與之正面連接三招,叮噹有聲,“大國師怎麼還怪我?我可是代你除了個大禍害啊,否則你心悅的那個姜姑娘,日日夜夜也不忘他!”
曲丹宸仿佛被到了痛,冷然喝道,“閉!”手腕翻轉奔前頸而去,男人雖是力道有所不及,但是腰肢,如無骨般閃了過去,並不料那是虛晃的招,緊隨着一記掃堂,他不提防,整個人向後踉蹌,被踹到另一間牢房中。
未待穩了形,曲丹宸緊着幾步飛上前,擡照着口飛出一腳,但聞咣地一聲巨響,男人整個軀撞在拇指的鐵欄門上,灰塵四濺!
曲丹宸也不知道自己滿腔的恨意從何而來,只是聽到“姜姑娘”“時時也不忘”的時候,整個人如同被烈火點燃了一般,那火焰燒出來的殘缺之,正是埋藏在內心的一塊肋。他倒執長劍,一步一步地看着男子瘦弱的軀弓蝦米,“不耍心機,看來你差的更遠。”
男人痛苦皺眉,猛地咳出一口,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痛苦而得意的神,“是麼?大國師,你覺不覺得近日愈加疲乏嗜睡,甫一運功,口作痛,十指充漲,四肢無力?”他緩慢又費力地爬起來,“現下覺得乏得緊是不是?我自然知道,我是打不過你的...呵呵呵,不過你卻不懂家賊難防的道理啊。”他笑出聲來,眸中閃爍着瘋狂的快意,“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反正你心如蛇蠍,和這些毒最是相配!”
曲丹宸微微晃頭,適才激戰他不覺得什麼,如今陡然安靜,只覺巨大的疲乏宛如同水一般蔓延上來,五指泛青,幾乎握不住匕首,他只好扶住了牆。
什麼時候的事?他竟全然不知!
男人毫不在意地拭去脣角的,雙目輕眯,似乎陷回憶之中,他轉着手上的匕首,“大國師啊大國師,算了...我你一聲大師兄吧。說一句公道話,當初若不是無仙死了,你以爲師父會傳位給你嗎?”
曲丹宸捂着口,一面運功調息,想要將內蠢蠢的毒強行下去,然而聽到男人這句話,那原本冷凝如冰的神一點一點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