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小子,你似乎很喜歡多管閒事啊?”霍潯把玩着手中雙刀,上上下下地打量顏弈,“都打到這裡來了,怎麼,你是朝靈的姘頭?”
他言辭犀利毒舌,顏弈皺了眉,“你腦子裡能不能有點乾淨的東西?再怎麼說,塔娜姑娘待你不薄,你如今這般作死,可曾想過她要跟在你身後收拾多少爛攤子?”
霍潯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非但不惱反而大笑起來,“收拾爛攤子?老子需要她收拾爛攤子嗎?你們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姜沉璧被男人這幅無所謂的態度氣的直咬牙,兩三步上前,指着霍潯道,“好啊,冤有頭債有主,你倒是找朝老爺報仇去啊?管我師弟什麼事?你憑什麼將自己這滿手血腥栽贓到了別人身上?”
霍潯似乎思索了一會兒,在想着姜沉璧口中的那個師弟是何許人也,半晌明白過來了,“哦,是姓杜的小子吧?”他想到此人,面上忽然之間變得有些咬牙切齒。
姜沉璧道,“不錯,朝老爺虧待你,就算朝霓也虧待你,可是這和我師弟又有什麼關係?你若是真男子,一人做事一人當,就不該躲在這裡任人將髒水潑到他身上!”
“你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殺人爲樂、嗜血如狂,你對得起誰啊?!你對得起塔娜姑娘的收留之恩,還是對得起你自己?”
其實,理智告訴姜沉璧就算是同霍潯廢話這麼多也沒什麼用,一個人的改變絕不在一朝一夕,也並非三言兩語可以頓悟的,可是...或許她心中始終記得塔娜描述自己青梅竹馬少年郎的時候,面上閃耀的灼灼光輝。
然而,很顯然,這番話並沒能打動霍潯,男人不耐地皺了一下眉頭,似乎在用最後的耐心和姜沉璧解釋,“你以爲姓杜那小子就無辜麼?老子告訴你,讓你死個明白——朝霓這個蠢女人自認爲配不上杜玄蘅,以爲朝鳳山莊以製毒聞名,杜玄蘅卻他娘的是天澤司的二把手,爲了提升自己在江湖上的名聲,居然不惜用活人的命去練就'無心海棠'...”
姜沉璧驟然一驚。
旁人或許不知道,她卻清楚這是怎麼樣一種邪毒,據說此毒從南疆那邊傳來,下蠱之人必須要將事先準備好的藥引子餵給一個活人載體,那原本看上去只是一顆小小的種子,但是卻會在人的體內生根發芽,吞噬人的精血來逐步壯大,這個過程無疑是漫長而痛苦的,直到最後,這些妖花會吞噬掉人的心臟,然後在胸口開出海棠花開。
且在這個過程之中,下毒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不斷地翻滾掙扎,就算是內功深厚之人,也不能免凌遲之痛,而此毒的解藥,且不說究竟有沒有人能調配的出來,就算出來了,也會留下永久的印記。
他們理所應當地以爲,塔娜是性情中人,敢愛敢恨,那麼朝霓就算是個大小姐,就算脾氣刁蠻了一些,應該本質也不壞,可是居然爲了自己威懾江湖,就去練那種毒...這真是....
顏弈忽然之間想到了什麼,“那個跟你合作的男人...莫非...”
霍潯冷哼一聲,“李穆然?那也是一個爲情所困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