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這個玩笑開不得啊!”弈一口老差點噴出來,“你是想讓爲夫英年早逝,還是想自己早早地香消玉殞?”
“呸呸呸,說什麼呢!”姜沉璧連連搖頭,“有我在,還能讓你出事麼?你信不信,我上一世去靈山,就跟逛府的後花園一樣輕巧。”
弈殘忍地提醒,“可是娘子,此世非彼世,今時不同往日。”
姜沉璧眯起眼眸,“你不相信我?”
弈敏銳地察覺了一危險的氣息,連連乾笑,“不敢不敢,既然你想去靈山,那我們便同去也無妨,只是此行兇險,須得提前準備好才是。”
姜沉璧叉腰道,“喂,你這樣子顯得很懼內似的,我難道很不講道理嗎?”
“沒有沒有...”
“那你爲何不反駁?”
“那咱們不去靈山了好嗎?”
“不好。”
“......”弈無語凝噎,人說人心海底針,他看姜沉璧的心思簡直是滄海一粟!
“我讓你反問我,是問我爲什麼要去靈山好不好?”姜沉璧不滿噘,偏偏那張臉蛋兒稚氣清純的不得了,是個男人都無法抗拒。弈舉手投降,乖乖配合,“好的,娘子,咱們爲何要去靈山呢?天澤司不是說閒雜人不得內麼?”
“哈哈哈,這你就問對人了。”沉璧一點也不介意弈翻的白眼,非常詳盡地解釋,“靈山結界告破,意味着百出行,雖然危險之至,但是那是對於什麼都不知道、不悉靈山的愣頭青來說罷了。本姑娘對靈山地界,不敢說每一寸都了如指掌,起碼如何進退還是有數的。再說,孟忘川那個老神遲遲不來,你的毒也需要一個介,靈山有一個千手觀音,那裡的冰火熔晶薈萃天地之靈,起碼能緩解七八痛苦。”
“我再不濟,讓咱倆全而退的本事還是有的!”
弈颳了刮姜沉璧的小臉兒,“依你就是了。”
“什麼嘛,得了便宜還賣乖,我還不是爲了你啊。”姜沉璧撥掉那隻白淨修長的爪子,輕哼一聲,“走啦!回去置辦東西!每天呆在你家府上,和這些人耍弄些雕蟲小技,姑早就不耐煩了!這次去靈山,我倒要讓你看看我的本事!”
“今日晚間圓月清風,不知娘子有意見一見爲夫的本事嗎?”
“什麼本...好啊你個老不正經的,給我走開!”
兩人有說有笑地離開遊廊,誰也不曾注意到那繁茂樹叢之後的一雙鷹隼般的眼睛。
周乾躬,低聲請示,“老爺...可需要派人盯住二爺?”
“不必,”那隻蒼老卻脈絡分明的手微微一擡,“他到底還是家的人,只要不威脅到傾野,由着他去。”
“可是那個姜家送來的丫頭,着實邪門啊...”
“你當我不知?”老爺緩緩吐出一口氣,“老夫埋的有鉤子,若是果真有那樣的本事...倒是要早做打算了。”
這邊姜沉璧與弈達一致,便預備着收拾去靈山的什。知道家家大業大,弈縱然是一個不得寵的爺,也缺不了錢,遂差使他林林總總買了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回來,諸如什麼公,什麼紅線,什麼糯米、雄黃酒...
收拾到弈的房中時,姜沉璧一個不仔細撞到了紫檀雙扇木櫃,不由得哎呦了一聲,誰知一個捲軸應聲而落,不偏不倚正砸在的腦門上。
那捲軸落地即展開,卻是一個裊裊婷婷的二八子,手執團扇,碧羅,眉宇之間溫雍容,端是富貴明艷。
姜沉璧心中微微一,總覺得這個子似曾相識,卻又記不清究竟在哪裡見過,正逢紫煙內,一見便驚呼了聲“哎喲!”
姜沉璧見手忙腳地收拾好畫卷,小心翼翼撣去上面的灰塵,方悉心放了回去,不由得開口問道,“這畫卷上,是什麼人哪?”
紫煙一怔,支支吾吾道,“這...原也沒什麼,只是畫卷出自陸老之手,所以爺一直收着,對了,二被砸到了嗎?可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