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潯微微一愣。
在他的記憶中,這個男人似乎並不是很喜歡自己的樣子,對於師父提及那些捉妖的行也是再三阻攔自己參加,如今爲何會突然如此好心,主前來問他要不要同去捉妖?
“可是....師父要我守在這裡。”
“腐竹”似乎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被拒絕了,微微一挑眉道,“你如今若是不跟我們去,今後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你師父是不可能帶你的,我好心提點,你去不去。”
縱然明知事出反常必有妖,架不住霍潯實在好奇,捉妖,散修,這些新奇的詞彙先才在白蒼嶺何曾聽說過?
朝靈應該知道的,自己並不怕傷,也不怕死,最怕的不過是庸庸碌碌地活着,與其如此,他寧願和子一同出生死,都比一個人留在客棧要強。
沉思許久,他擡首面向男人,道,“好,我去。”
男人的面上終於出了滿意的表,點了點頭,那雙眸子裡所帶來的審視依舊是霍潯不喜歡的,不過現下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終於能夠跟那一個人,一同並肩作戰了。
是夜,店小二招呼霍潯下樓用晚膳,他難得面一次,磨了半日才姍姍下樓,誰知樓下的圓桌旁只有符誅和兩三個仙修,不見師父蹤影。 在一衆大拿面前,霍潯自然是要端着的,我原本就已經出落了翩翩年郎的模樣,如今長而坐,坐姿安靜乖巧。
“你師父出去降妖了,今晚遲些回來。”符誅好似看穿了霍潯的心思,解釋道。
“收妖?”霍潯一拍圓桌,道,“師父爲何不帶上我?說好的見世面呢!——”
符誅冷笑,“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快,爲何不帶你自己心裡沒點算計麼?”
“誰說的?師父可是親口曾誇過我天賦過人,必大。”
“那是因爲沒有別的徒弟好吧。”
“....你什麼意思!?”
“好了,好了,我看朝姑娘的這個小徒弟骨奇佳,若是仔細雕琢,日後未必不是新起之秀啊。”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仙修主打圓場,“今日三派聚首,咱們痛飲一杯,來,看酒!”
霍潯忙推辭,“對不住前輩,師父不讓我飲酒的。”
“爲何?”
他沉默了片刻,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師父說我一喝醉了就發瘋...之前砸了的一個千年老古董花瓶,從此就不讓我酒了...”
符誅道,“此酒乃千年佳釀,休給他蹋了去。一個都沒長全的小子,原也配不上這樣好的酒。”
他的神傲慢,流出的看不起是真真切切的,縱然霍潯再怎麼冷靜自持,聽他一激,不由氣道,“我糟蹋酒?我今日還非喝不可!”言畢劈手奪過他男人手中的酒樽,一飲而盡,展示給他看,“你奈我何?”
“我奈何不了,只等你醉酒鬧將起來,自有朝靈回來收拾你。”
“我師父才不會收拾我呢!”
一衆仙修看二人鬥,但笑不語。非但沒有人出口相勸,反而有幾分隔岸觀火袖手旁觀的意味。
霍潯起初還壯着膽子衝撞他,誰知那酒口芳醇,後勁兒竟然奇大,不知不覺之間,眼前一片花影,腳步也踉蹌起來。 符誅將搖搖晃晃的他引到後院。
霍潯覺自己仿佛一隻腳滿口噴着酒氣,“干...幹嘛!?” 他長睫如羽般,將高的鼻樑投下影,一雙狹長剔的黑瞳在月下寒粼粼。
“腐竹”淡淡地笑着,似乎好整以暇地觀察着年的反應,忽然湊在他的耳側低聲道,“你知道,你方才飲的酒喚作什麼?”
“...什麼?”
“魑魂。”
“...記,記不住...”
“你會記住的。”
對話很簡單地結束了,符誅忽然咬破中指,在霍潯意識混沌之間,點在了他的眉心。 一霎時,一滾燙熾熱的沖四肢百骸,燒灼、沸騰,仿佛擁有了源源不斷的力量,洶湧地灌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