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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誤卻師徒離恨心

“呵呵,四師兄這麼久都沒回來了,路可還認得?”

這把聲音有幾分尖酸,忿忿着怒火,瑤一擡眸,刀子似的目剜了過去。他好似點了絳脣的修羅,那個弟子原本悶了一腔的苛責埋怨,竟然被這輕飄飄的一看看的有些心虛,不得已收了目,悻悻然哼了一聲,“惺惺作態!”

沒有回作輕巧,落地無聲,他好像一個黑夜之中的魅影,只見那清癯高挑的影子飄飄然略過衆人,很快遁匿於黑暗之中。

“馮祁師弟,你方才太莽撞了。”黑暗之中傳來某人的嘆息,“不該對周...瑤那麼說話的,於理來說他是你師兄,於面上,他曾經也算是我們葬世宮的人。”

有人不冷不熱地加了一句話,“師兄,何必遮遮掩掩,要說就說囫圇了,他姓周的這些年來一個人悶不做聲地練邪功,到底窩藏了什麼心思?你應該告訴馮師弟,去招惹那個瘋子。”

“老七!”“怎啦?我說的難道不對?”“唉,無論對不對,那都是師尊、周師弟和弈三人之間的恩恩怨怨了,咱們不應該手,你就說兩句,就算是知道什麼,也給我爛在肚子裡!”

又是一陣寒風過,男人的嘆息很快被吹散在懸崖邊。

“時過境遷,眼前人已非彼時人啊...”

這些年了,蕭冕寧養的苦修習慣沒改,就算是病膏肓,還是習慣在溶的石室之內調養生息。寡淡的夜逐次從溶了下來,瑤挑着一個紙燈籠不緊不慢轉椅進去。

石門的陣法一不變,在他的面前緩緩展開。

溼冷石壁、微搖曳、滴滴答答的水聲,一切都和六年前一般無二,只是多了一脈藥草的清苦。蕭冕寧平躺在石榻上,側是一個紫砂闊小藥壺,許是才用過藥,他眉眼舒展,正睡得安寧。

安寧?

角噙着淡淡的笑,擡起手男人的臉頰,心道,安寧,就不對了。

“師父,我來了。”

男人眉頭緊了緊,像是很費力地從腔之中長舒一口氣,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再往前,數到蕭冕寧弱冠之年的時候,江湖上下沒有人能抵擋住這一雙含目。只是如今時過境遷,眼中的恣肆桀驁被磨平,如同溫吞吞的玉,看得他很不習慣。

“是你...!?”蕭冕寧的聲音有些沙啞,變化不小,卻也不難聽,帶着預料之中的驚訝。

“弟子叩請師父安。”瑤淡淡道,“弟子雙殘廢,不能見禮,還請師父原諒。”

“就你我兩人,還鬧那些虛禮做什麼...我安與否,你也看得明白。”蕭冕寧緩慢地坐起來。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瑤

男人形清瘦,披着青灰大氅,紙燈籠是一豆暖,映那張玉面如琢如磨,真是個冰雪雕琢的人,眉心那點硃砂似是天神傾筆,含幽幽。

“凌濤,你怎麼這個時辰回山來?”蕭冕寧問,“...你想來看看我死了沒有?”

笑了,“師父這話,是要將弟子至於不忠不義之地了。不過弟子還是想要提醒師父一句,周凌濤已經死在金朝了,墳頭都是您立下的,弟子名喚瑤。”

蕭冕寧無言,半晌後主往旁側讓了一讓,拍了拍石牀,“來也來了,我一時半刻也死不了,要不要坐下來,你我師徒二人說說話?”

很自然地坐下了,“師父有命,莫敢不從。”

蕭冕寧這會子神不錯,甚至擺出一副無奈的表:“你能不要這麼說話麼?我實在聽着累得慌,不知道你到底是做與誰看呢?”

依舊矜雅微笑,只是笑意到達眼角眉梢,卻多了稜角,“弟子怕再以什麼名分打出去,不得不守着規矩。”他聲音輕,神恭謹,看上去真如翩翩檀郎。

蕭冕寧道,“六年之前的舊事,你一定要耿耿於懷麼?”他神之間忽然浮現出倦怠,“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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