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赤,有這心旁人的功夫,我看你還是多讀點書,言談之間如此俗,出去不要說你自己是葬世宮的人好嗎?”悠悠然傳來一道男聲,姜沉璧更頭疼了,看也不看聲音傳來的方向,將掃帚狠狠往青石地磚上一,“陸雲間,是不是你的傷好了,忘了疼了?你 們 兩 個都給我走!
男人盈盈帶笑,面雖然還有些蒼白,但是毫不耽誤八卦的熱,將一個蜀錦刺繡牡丹掌大的小盒子遞了過來。
“這是我送你們的東西,權作是新婚之禮。”說完神神祕祕地低聲音,“絕對好用。”
姜沉璧帶着三分困打開盒子,只見裡面安靜地躺着兩顆藥丸,剛想拿出來一顆看個清楚,卻被男人眼疾手快“啪”地一下合上了翻蓋,“這大自在歡喜散藥很大的!一顆管一個時辰,你現下就別看了,不然一會兒我和離赤都要被那廝拖出去砍了。待到你們房花燭——”
姜沉璧便是再遲鈍也明白過來了,一瞬間臉上飛起紅雲,啐了一口轉就要走,走了兩步又折過來,揚手便打翻了盒子,陸雲間心痛地哎喲一聲,那飛到空中的兩顆丸藥被離赤穩穩噹噹一手一個接住。
“嘿,怎麼還有倆?”
陸雲間搖着摺扇,笑如清風明月,“萬一二位覺得效果好,想要一夜盡歡、二度春風呢?”
“滾!!”
“我滾可以,把藥留下。”
“拿着你的藥一起滾!”
姜沉璧簡直忍無可忍,深深懷疑自己當初是何等胭脂迷了竅豬油蒙了心才能覺得陸雲間博學多才,頗文人風骨。
可能需要去找孟忘川看看自己的眼睛!
“誰在欺負我娘子?”
忽然之間空中略過一道白影,離赤反應更快一步,抓着陸雲間就跑,“完了完了,正主回來了,咱們快撤,別管你那江湖騙子藥了!”
他來得快跑得更快,只留下陸雲間的聲音在空中飄散。
“我那不是江湖騙子藥...很有用的...”
“你莫非試過啊?”
弈從地上拾起來那個小盒子,好奇地送到面前打量,“這是什麼?”
姜沉璧眼疾手快一把奪了過去,竟不知自己爲何如此心虛,“沒什麼!扔了罷。”
彼時的換了一淡青的長,鬢間搖搖墜地着一株白海棠,薄施黛,清麗出塵,然而只有小小的一隻,弈將那盒子從手裡輕而易舉地出來,便跳着腳也搶不回去,不由得氣道,“弈!你還給我嘛!”
恨死人了,自己原先是無仙的那一世,怎麼說也是個清秀高挑的子,那時候爲了拜崇子門下不得不長年累月地穿着男裝,怎麼看來也是個翩翩如玉的年郎啊!
如今和男人的高差這麼大,看上去簡直和十四五歲的無二,令何以堪?
弈好似覺得這樣戲弄還不夠,竟然騰出一隻手來的頭髮,“你知道那一日祭祀大典,我爲何要拖着你的手麼?”
“爲何?”
“我見你袍下擺拖了足足五層台階,怕你一折摔下去如何是好哈哈哈哈....”
“那什麼,娘子,”男人往後退了一步,“有話好好說,你先把掃帚放下——哎喲!”空中颯颯風聲,掃帚已經狠狠落了下來,弈忙不迭跳到一側,“你要謀殺親夫啊!?”
姜沉璧氣呼呼地一掃帚掄過去,“你不就是想說我短麼?犯得着彎彎繞繞拐彎抹角?我看你不如現下就賜我一紙休書,另外娶一個登對的姑娘豈不好?”
弈上前扶住,端視了片刻,忽然將姜沉璧拖到懷中。夜深忽夢年事,日日夜夜皆爲卿。不見不知,他不過離開葬世宮辦事了兩日,便覺如隔三秋。如今嗅着上淡淡的香,才覺得無比心安。
一下子紅了臉面,侷促地低聲道,“幹嘛?同我好一陣歹一陣的。你都是一宮之主了,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