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
梵音。
弈在一瞬間擡頭,目如刀一般 了過去,“梵音什麼時候落到你手裡的!?”
如果說先才因爲姜沉璧自己已經自陣腳,好不容易才平復下來,瑤這一出便是再度他心曲——姜沉璧好得是崇子的弟子,上一世的無仙,可是梵音被生慣養在王府,本就不是瑤的對手!
男人見他失態,於是更加志得意滿,“你說錯了弈,並非落到我手裡,已經懷了我的孩兒...”他細細把玩着男人的瞠目結舌,角噙着一笑意,“怎麼?很意外?你是不是應該改口了,我一聲妹夫?”
“找死!”弈再也忍不下去,以手爲刃向男人劈了過去,帶出一道疾風來,在那一瞬間,幾乎所有的在暗中蟄伏的憤怒頃刻之間瘋狂生長,攥奪他所有理智和思考的餘地,唯剩下一個念頭在瘋狂 囂,殺了他!
殺了他!殺了這個傷害梵音的人!
然而,瑤巋然不,就那樣不躲不閃地站在原地,帶着運籌帷幄到令人生厭的冰冷微笑。
疾風過,袂飛旋,弈將男人整個人扣住脖頸,抵在了楓樹之下,一瞬間震落楓葉紛紛。兩個人的距離近在咫尺,他甚至能聞到瑤上的香料氣息。
“手啊,”瑤的聲音在耳畔低低慫恿,如同蠱毒,“我可是囚 了你的娘子,還將你視若珍寶的妹妹吃干抹淨了...你難道就不恨我?難道不想殺了我嗎?”他輕笑如鈴,“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弈的一雙手青筋暴突,卻並沒有下十分的力道,額頭上有汗珠滲出。瑤絕不是肯輕易就死的人,他也是篤定了自己不會手。
不管是爲了不知下落的姜沉璧,還是爲了梵音,他都不會在這個時候殺了瑤。
嗤!
瑤手起刀落,一把匕首直直弈的左肩,用力翻攪,欣賞着男人吃痛皺眉的神,“你不能手,可怪不得我。你知道的,我恨不得將你挫骨揚灰。”
弈眼中逐漸瀰漫,冷聲說道,“你恨我,沖我一人來便是,加罪他人,也算是君子手段?便縱使我死了,你的心結就能解開?”
瑤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猛地把匕首拔了出來,“我說過自己是君子嗎?周凌濤已經死在金陵了,我要做的,便是不擇手段達所願。”他端詳着自己染的掌心,竟然輕輕了一下指端,白皙書生面顯出幾分如鬼如魅的異來,“哈哈哈哈哈,原來生啖是這樣一種滋味...”
弈的驟然踉蹌了一下,鑽心的疼痛令他擰眉,但同時也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清醒——不鉗制住瑤,便一步一步要他掌控!思及如此,他幾乎是瞬間而上,和瑤纏鬥起來,男人似乎不曾想到他如此頑強,一瞬時只能提起力應對,他自知論拳腳功夫是糾纏不過男人,遂專照着男人的傷口和要害攻擊,招招狠毒。
然而究竟雙不便,弈又是擺出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兩個人一齊掀翻在地,他死死騎在瑤上,雙手驟然收緊,看着男人的臉一點點漲紅,“梵音在哪?!”
瑤吃痛,仍在冷笑,“我不是告給你了麼?在爲我安胎呢。”
弈再也顧不得什麼江湖規矩同門之了,一把抓住瑤陸離修長的手指猛地一折,但聽碎骨聲響,男人低低嘶聲,痛到五扭曲全翻滾,卻哈哈哈哈大笑起來,“來啊!弈,今日看看你我誰狠得過誰!”
他二人便如同地無賴一般在地上不斷翻滾廝打,弈出手狠厲,將瑤的一雙手盡數折去,咔咔作響,這是葬世宮用來拷問犯人和叛徒常用的手段,外表看不出什麼痕跡,卻疼的鑽心,且大朵習武之人,都極其看重自己這一雙手,更遑論瑤還算是個文人墨客。
可是,他仿佛不到骨節斷裂的劇痛,弈卻被這不斷翻滾的作消耗了更多力,已經染紅了前大片襟,層層浸,帶來更多的麻木無力,他甚至覺得自己無法控制雙手...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