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慢慢地停下了動作,甚至主動抽身而出,看着顏弈躺在地上,血一點點從身下漫出,男人的雙目逐漸游離,他蹲下 身來,“顏弈,你累了麼?”
“可是一切,才剛剛開始呢。”
孟忘川的房門被破開的時候,南宮錦鳶驟然一驚,險些將手中的長劍抖了出去收不回來,待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滾進來的時候,不免一臉嫌棄,“喂喂喂,你把身上的血擦一擦好不好?我們這裡是診所,可不是湯池!”
孟忘川看清了這個人的面龐,卻是陡然一驚,“你...你是顏弈身邊的人?”
離赤此時此刻毒性已然發作,論理離得最近的是葬世宮,可是先才顏弈收到那封書信就是在葬世宮,他,現下連他也有些不敢信任宮中的人了,只能將輕功逼到極致,迅速趕來三隱閣,也得虧是他們這些打手平日裡記得路怎麼走,這才不至於暈倒在半路。
“你叫什麼來着?”孟忘川依稀記得此人,還是在上次比武大賽上,身手不錯,脾氣不咋地,可是如今看他滿臉青紫,七竅流血,已經知道不好,“算了算了,你先別開口,運氣調息,護住任督二脈,來人!拿一顆金丹,再把我的銀針取來!”
外面答應了一聲,匆匆忙忙離開了兩個小童,南宮錦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連孟忘川也緊鎖眉頭,不由得輕聲問道,“需要什麼藥材,我去南宮家取!”
孟忘川搖了搖頭,“暫時不必。”
“可是顏弈出事了?需要我派人去救他嗎?”
孟忘川眉頭微蹙,這變故來的太突然了,饒是如他也有幾分措手不及,在房間踱步了幾輪之後道,“錦鳶,你去南宮府調人的話,會不會驚動你姐姐?”
南宮錦鳶道,“不會的,我有自己的親衛,你放心,都是重金聘來的高手,絕對保密!”想了想又道,“咱們都是成婚的人了,顏弈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那就是...”
孟忘川深吸一口氣,“好好好,你去吧,動靜不要太大,調精銳過來,人也不要太多,最重要的是對你忠心,我不希望這件事驚動南宮府上下,可以麼?”
“放心!”南宮錦鳶飛身而去,留下孟忘川一個人照看躺在牀上,此刻已然昏迷不醒的離赤,男人的臉色變幻不定,眉頭緊蹙,看起來正咋忍受着莫大的痛苦,孟忘川便是想要問出什麼訊息也難了,只能先將金丹以參湯給男人餵了下去,又吩咐徒弟將藥熬上,這才將銀針一字排開,小心翼翼地落入穴位之中。
如此折騰了足足大半個時辰,離赤才幽幽轉醒,神色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略顯費力地開口,“我這是在何處?”
孟忘川見到人醒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誰知他還沒開口問男人身份,離赤便一臉茫然地轉向他,“你是何人?”
孟忘川:.......
“爲何要將我送來這裡!?”離赤的神色陡然警覺,忽然發現自己被禁錮在牀上,神色更寒。孟忘川終於忍不住發飆了,“你都不知我是誰,也敢上門讓我救你!?”
“救我...?”離赤一臉懵懂委實不似作僞,低頭看了看,“救我需要將人綁起來!?”
“師父!師父冷靜啊師父!”
“師父您這可是清代的瓷器,慎重啊很貴的!”
兩個小徒弟一左一右地抱住孟忘川的胳膊,這才將險些暴走的他堪堪壓住。然而,壓住是壓住了,孟忘川還是忍不住道,“早知你是個二傻子,你以爲我會救你麼?若不是你力氣大的像頭牛,我需要把你捆起來麼!?”
離赤似乎陷入思考之中,暫時安靜了下來。
孟忘川道,“說吧,是不是顏弈出事了?”
“顏弈...顏弈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