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慢慢地蹲下 來,劇痛,五臟六腑毫無還手之力的在一起。
漸漸的,疼痛似乎仍在繼續,但已經覺不到了……
如同蠱一般的咒語。好似無聲的引,內兩力量如鬥一般嘶吼,噬咬,俱迸發出強大的力量,互相抵制,互相抗衡着。
口心房,似是靜止,又忽然倒流一般躥騰不止,狠狠在悸中抖,頭如被箍着,猛地收緊,放開,再收緊…周而復始地迴。
幾乎被這猝不及防襲來的劇痛出眼淚,然而神志還是分外清醒。
是在回想着什麼?
——遂意,別害怕,哥哥永遠在你邊,我會陪着你護着你,不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梵音,你難道不我嗎?
——你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關於我的一切?
——梵音,我原本以自己盡世俗之苦,人間試煉,原來你也是一樣的悽慘啊,你也不必以死威脅我,我放你走便是了……
梵音、遂意、梵音、遂意....
“夠了!夠了!夠了啊啊啊啊啊啊——”的一雙秀目逐漸紅,
昔日的種種被他三言兩語攪到崩塌不復,那些剩餘的碎片,宛如刀片凌遲着記憶。
疼,還是疼。
整個地幾乎盡靜下來,徒留一聲高過一聲的撕心裂肺的慘迴着,分外清晰。陸雲間驚恐之餘,已經預料到一切覆水難收,已經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了,想到上面弈或者瑤註定會死其中一個,便心如刀絞。
哄地一聲巨響,地裂山崩一般,地裂開了一道口子,如同巨張開的口,梵音,一被冷汗浸的梵音,竟然緩步從裂之中走了出來,看到瑤的神逐漸由決絕,到茫然,再到不可置信。
“師父,見到我很驚訝嗎?”梵音微微一笑,擡手上了自己的小腹,“你是打算當着我的面,殺了我哥哥是嗎?”
瑤倒退了一步,神五味雜陳,更多的則是兩難糾錯,“梵音,爲什麼要我?你爲什麼要我!?!”
忽然間一道黑影閃過,卻是葬世宮其中一人挾持住梵音的脖頸,此人雖然輕功絕倫,卻算不上是什麼絕世高手,梵音明明可以躲過去,可以回擊,卻巋然不,冷汗珠子一顆接着一顆滾落下來。
“好...好!”
瑤終是不忍看痛苦掙扎的樣子,主退了兩步,晃了晃形未曾穩住,而弈幾乎同時飛而起,不容他反應,將那適才對時的兩力量凝握手心,一掌正中在口。
轟。
兩人影疾促後退,瑤生生捱下那一掌,整個人撞在高聳矗立的琉璃屏風上。三尺之外,弈緩緩收回手掌,似是俯瞰着他,聲音平淡如水,“瑤,你輸了。”
男人蹙着眉看他,良久口間驀地湧出來,那流順着下顎流淌,瞬間浸染前一大片襟。他深深呼吸,蒼白着臉,一雙狹目逐漸失了神采。
“很好,不愧是你的親妹妹,和你...到底是同心。”他似是而非苦笑了一下,緩緩仰頭。
雷聲如戰鼓,從四面八方的天際湧來,像是融了化不開的墨,濃稠暗沉的天。
與之同時,天空驀然一道閃電,似蟄伏雲間巨的爪牙橫掃而過,霎那猙獰般徹亮天地萬,緊接着便是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雷照亮了每一個人的臉龐,或者驚懼,或者悚然,或者冷漠,或者是殺意。
遙遙地,傳來一道男聲, “殺。”
無數的傀儡從四面八方湧現出來,與此同時,葬世宮帶來的弟子蜂擁而上,黑袍與弟子的白紗逐漸匯聚織,仿佛暗夜之與明。
傾天般雨水兜頭而下,落東殿的熊熊火中,數丈霧氣蒸騰而出,火勢被逐漸下,樓宇便盡數籠罩在迷濛間。四下無數足尖點地,一片急促的雨聲,和着紛而沉重的兵刃相接聲,叮叮噹噹地,仿佛奪命的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