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姜沉璧有本事,其變現出來的能力也的確是超過了原本對於廢柴姜家四小姐的想象,但是,開什麼玩笑,這樣一件法可是鎮宅之寶啊!隨隨便便拿到雲巔海市上,都能引得一羣闊綽商人還有散修垂涎!
不過是合作而已,姜沉璧居然敢開口直接要?
是誰給的膽量啊?
南宮漪珠的目不由得看向了弈,爲姜沉璧的夫君,他難道不應該喝止自家內人獅子大開口的行爲麼?然而弈好似聽到了諸如十兩八兩銀子這種話兒,面上淡定如是。
四下沉寂在一片尷尬的靜默之中。
“噗嗤。”孟忘川低低笑了一聲,率先打破了這種氣氛,“丫頭,你可真會說笑。”
他此言一出,姜沉璧才跟着微微笑了起來,“哈哈哈,南宮小姐又不是外人,我說笑兩句,想來也無傷大雅。如此寶貝的法,我怎麼好意思獨吞?”
本來就生的天真無邪一張小臉兒,此時此刻宜喜宜嗔,變化飛快,簡直讓人捉不心中的想法。
南宮漪珠鬆了一口氣。
“不過嘛,條件總歸還是要有的,”姜沉璧笑眯眯地飲盡杯中酒,這一次也不再吊南宮大小姐的胃口了,“我和夫君前些日子大婚,南宮家素日裡和家往甚厚,不補一份賀禮,說不過去罷?”
南宮漪珠那雙眸凜凜一閃,心中不由得暗罵姜沉璧的心思深沉:當初南宮家退婚,分明是告訴燕京的家家戶戶對於家究竟是什麼態度,如今姜沉璧磨泡補一份賀禮,禮孰輕孰重暫且不說,這不是着自家打自家的臉麼?
好個攻於心計的死丫頭!
“這是自然的,”南宮漪珠幾乎將銀牙咬碎,面上卻依舊端莊持重,笑意溫和,“待返回靈山之後,自有厚禮奉上,祝...阿弈和姜小姐百年好合。”
阿弈!孟忘川吃下去的一筷子魚差點卡在嚨里,嗆得連連咳嗽。
嘖嘖,這一桌席真是明面言笑晏晏,暗中刀劍影,彩,太彩了,除了司空凌這沒腦子的小鬼吃的風捲殘雲稀里嘩啦,只怕在座的所有人,都懷揣着一肚子心思呢。
好一場鴻門宴。
飯後,南宮漪珠推子不適,教掌事送他們出來,而瀰漫在日月星潭周遭的霧氣愈發濃厚,層層疊疊,幾乎是手不見五指的地步,那掌事不知從何尋來的一個小巧什,一摁機關,竟然有一小驟風盤旋,吹散了面前五步之外的霧氣。
孟忘川搖一搖頭,再次發出嘆,“有錢,真好...”
“神醫說笑了,”然而對於燕京第一豪門的南宮家來說,這種小型法不過是用來方便日常所需,本就不是什麼稀罕,“您若是不棄,我那裡還有幾個四象儀,拿來送您一個?”
“不必了,”孟忘川忙擺手,“無功不祿。”
“今日大霧,道路都看不清,恐怕此時此刻再山會有危險,”掌事將四人一路送了回去,一面殷切叮囑,“爺、神醫還有姜姑娘,還是在營帳之中做歇息,待到霧氣稍散,咱們再啓程不遲。”
“好。”四人陸陸續續點頭應下,目送那位掌事消失在蒙濛霧氣之中,司空凌打了一個悠長十八轉的飽嗝兒,“今日這午膳吃的十足夠本兒!前輩,咱們就跟着南宮家山唄。他們有錢,神仙姐姐還有你們有本事,如虎添翼,各自歡喜呀!”
孟忘川瞥過去一眼,冷笑,“你吃的倒是好啊,就不怕人家在這裡下了毒,就你吃這麼多,夠死一百次了!”
司空凌霎時變,“不會吧前輩!?”
姜沉璧逗他,“你忘了昨日的二小姐了?”
司空凌的臉頓時青里白裡紅,怎一個異彩紛呈。
而這邊,弈三人在削平的木樁前坐下,姜沉璧問道,“你們怎麼看南宮家此番邀約?”
弈微微沉,“旁的我不知道,南宮漪珠十四歲就接掌了南宮家大半要事,如今更是他家掌權人之一,說有一萬個心眼子,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