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只看見一個碩大的影猛地掉落下去,在沉寂片刻之後,懸崖之底發出了一聲令人心悸的、將骨頭都碾碎的沉重聲響。
猴子們齜牙咧,上下蹦跳。
這羣小畜生...
在靈山,還真是不能輕易得罪!
弈瞬間借來姜沉璧昨晚上的面紗,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姜沉璧見他只出一雙桃花眼,桃花眼中還盛滿了對這些小畜生心有餘悸的驚恐,便覺得好笑,“敢問爺,你是煙雨樓一舞千金的花魁姐姐麼?”
弈心裡苦,但弈不能說。
忽然之間,那羣山猴子齊齊立起子,聆聽片刻,然後嘰里呱啦地着,飛快錯過衆人,順着棧道下山去了。
“奇怪,他們方才還耀武揚威,看這會子的架勢,卻像是要落荒而逃呢?”司空凌撓了撓頭道。
“一羣小畜生囂張那樣,還'落荒'!?”弈隔着一層面紗,甕聲甕氣地說。
“弈,你該不會是之前來過靈山,大殺特殺了一場,和靈山百都結了仇吧?”姜沉璧真的不想笑,但是看到弈黑紗蒙面,無端出一氣就忍不住笑,“我甚至懷疑,昨兒的黑蛟不是衝着我來,卻是衝着你來的!”
“我大殺特殺,他們難道不應該怕我嗎!!?”弈恨得老淚縱橫,“怎麼,難道看我生的比較好欺負?”
“...爺,您...這是...”
掌事不知何時穿過衆人,走到姜沉璧他們面前,看到裹得比邊疆舞還那啥的弈,有些懵然。
搞什麼名堂?
弈以手握拳,尷尬地咳了數聲,總不能說他在怕猴子吧?這傳出去在燕京還能不能混了?遂大言不慚地扯了個理由,“偶風寒,子虛弱,不能吹風。”
掌事默默點頭:......
“我們大小姐請三位去一趟,棧道已至盡頭,有兩條路分行,咱們也拿不定主意。”
孟忘川和弈對視一眼,很有自覺地給姜沉璧讓出一條路來,姜沉璧也毫不客氣地大搖大擺走在前面,就差在臉上寫着“這倆都是我小弟”的神了。
走到南宮漪珠邊,果然看到前方棧道分了兩條,一條繼續蜿蜒向上,高聳雲端不知盡,而另一條則是右側,須得橫這山麓之間的懸崖。
姜沉璧很慶幸自己記得分明,卻着意沉思了片刻,才一指對面,“過橋。”
南宮漪珠試探問道,“爲何?”
管家估着是怕姜沉璧就記得自家那點子事,忙在側補充道,“姜小姐有所不知,我們此行是爲了追捕那個南宮家的叛徒逆子,原本他上有靈追蹤,只是如今在此地忽然之間消散了...您說他會不會...”指了指上面。
“不會。”姜沉璧篤定,知道若是不解釋出個所以然,憑和南宮小姐這微妙又尷尬的關係很難獲得信任,遂娓娓道來,“這棧道再往上走,就近靈山山巔了,據說是一大絕地,寸草不生,冰雪長存。在此修行的都是上千年的老妖怪...你們家那一位有多大的本事,也犯不着上去送死,何況如果我沒有猜錯——”
頓了頓,小虎牙顯出一狡黠,“他了南宮家的功法,應該唯恐自己命不夠長才對——此人天賦如何?”
南宮漪珠臉微變,顯然對此人恨之骨,卻也坦誠道,“...在我之上。”
“哈?”姜沉璧關於家族辛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很想問那既然如此,爲何南宮家功法不傳給男兒,還是個天賦過人的...不過還是很識趣地沒有問出口,只是沉片刻,“既然如此,我賭他多半藏在千手觀音中。”
“爲何?”
“千手觀音?”
南宮漪珠和掌事同時發問,姜沉璧擺一擺手,“你們不是帶了圖鑑麼?查一查便是。這千手觀音雖然口狹長蔽,但是裡面卻四通八達如同地宮一般,而且內不知爲何,有一奇妙的'炁',能夠隔斷人的生息、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