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妙。
姜沉璧秀眉緊蹙,一時間心中也是如漿糊一般毫無頭緒,抗的話必然死傷一片,跑恐怕是也跑不過,那——
“大家快停下!”就在焦灼無比之時,司空凌忽然間大喊一聲,率先止住了腳步,“元寶告訴我,前方不遠...是懸崖!”
“元寶”就是他背上的那隻小猴子。
一瞬時,人羣紛紛地停下腳步,也在同時,抱怨之聲四起,所有人都如臨大敵,刀劍在手,如果狼羣真的衝上來,恐怕沒有人再會聽從姜沉璧的話,一場惡戰廝殺在所難免。
怎麼辦?怎麼辦?
“沉璧,我似乎聽到有水聲...”弈微微凝目,在黑暗之中,他的視覺喪失了大半,但聽覺卻更是靈敏。
“水聲...水聲!”姜沉璧喃喃自語,忽然之間靈一現,“我知道了!”
是的。幾乎是一瞬間醍醐灌頂。
上一次同曲丹宸來,是先石窟,再過棧道,最後經過這一片匝匝的叢林,當初還記得和曲丹宸上帶的乾糧不夠了,兩人迫不得已在靈山殺生,弄了只兔子來烤,最後也是引來了毒蟒,好容易才。
如今聽到了水聲,意味着...附近就是石窟!
“南宮大小姐,南宮大小姐!”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姜沉璧索扯開了大嗓門道,“你的符咒呢!快快!借給我,不是還有一張遁世符麼?”
雖然此行連番損兵折將,但是都到了這步田地,除了相信姜沉璧之外,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南宮漪珠強按下心中對姜沉璧的不悅之,將自己帶的最後兩張黃符送了過去。
姜沉璧從善如流地接過其中一張,口中喃喃自語,隨即飛踏在石壁上,一躍而起,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圓,翩翩落地。而那些個有功底在的人,到周圍的氣場莫名一變。
“你用了遁世...能撐多久?”南宮漪珠問道。
姜沉璧苦笑,“大小姐,符又不是我畫的,這你得問問畫符的人哪!”
南宮漪珠耐着子道,“此符乃扶鸞教...”
“真的!?”姜沉璧心中一喜,很好,扶鸞教只有師父畫的符流傳世上,才敢賣的貴的要死,而一看南宮家的派頭,就像是專挑這等貴出天際的符的主兒!
那就放心了。
“能撐一刻鐘。”自信滿滿地說。
“才一刻鐘!?”南宮漪珠卻花容失、神立變,“那豈不是只有一炷香的時辰?”
“遁世符要看施展範圍的啊,若是只有一個人用,三兩個時辰,頂到天明也無妨。”姜沉璧無奈解釋,“可是咱們這一二三四五...這麼多人,其施咒範圍愈大,自然撐得時間便愈小了,不過應該夠了。”
“可是,方才那位小兄弟說,前方是懸崖...”管事弱弱提醒。
“所以,咱們四下散開,找!”
“這黑漆漆的找什麼?”南宮漪珠如果說還能勉強維持住笑臉,二小姐南宮錦鳶可是徹底看不上這個人了,“我說,你到底行不行啊,你自己要送死,別拉上我們,姐你還信說的話——”
“你又懂得多?給我說兩句!”南宮漪珠瞥了一眼弈的臉,然而,等自家妹妹說完一切再出聲打斷,幾乎已然說明態度了。
“石門!”姜沉璧倒是不介意南宮錦鳶的態度,此時此刻的爭論鬥都沒什麼意義,“大家散開來找,如果能到石壁上的花紋,便同我說。”
“都聽到了麼?還不去?”南宮漪珠一聲令下,衆人紛紛散開,在黑暗中一瞬間亮起了一個又一個火摺子。
弈和孟忘川也接過了一個火摺子,在黑暗之中索着尋找。
前方再走一小段路,便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後退,則是虎視眈眈的狼羣。
他們已然進退維谷、別無選擇了。
姜沉璧站在衆人之間,覺自己眼前似乎燃起了一炷香,在不斷地短、短...幾乎能聽到外面麻麻的狼羣口涎滴落在地的聲音,甚至看的清那貪婪搜尋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