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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再遇南宮家

上了南宮家的車轎,弈算是微微鬆了一口氣,他和司空凌坐在一側,姜沉璧和孟忘川坐在另一側。

“你直接將那腰佩給南宮漪珠,會不會起了懷疑?”

姜沉璧自從窟上來之後,第一次同弈主開口,弈本來在闔目安神,聞言有點兒寵若驚地擡首。

“會與不會,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忘川兄傷勢不穩定,必須儘早出靈山醫治。”弈道,“何況我和南宮漪珠也不算結了什麼仇,如今大家各取所需,應該不會外傳此事。”

姜沉璧淡淡一笑,“豈止,我看對你還蠻是關心的。”

弈抿了抿脣,似乎言又止,就在他還未開口之時,忽然間聽到孟忘川發出一聲痛苦低

“前輩,前輩你怎麼了?”司空凌忙扶住孟忘川將將倒下的,一面替他去汗珠,只見男人睫羽低垂,髮被汗濡溼在鬢角,修眉緊蹙,本來就沒多脣此時此刻白的嚇人。

孟忘川似乎在努力克制,死死噙着牙,原本清癯的面容都微微扭曲,姜沉璧和弈也被驚了,一前一後湊了過來,“怎麼了?”

姜沉璧看着孟忘川痛苦不堪的神,心中就明白了八九分——是原先給他服下的藥以及用的金針過了時辰,此時此刻沒有了藥的加持,他一定覺得傷口如同鑽心刻骨一般作痛。

“忘川...”遑論孟忘川一介書生,連理傷口的時候,都覺得目驚心。

“藥...拿藥來...”孟忘川抖着抓緊姜沉璧的手,十指骨節暴突。

“不行啊——”姜沉璧鼻子一酸,覺眼前也是一片霧蒙蒙的,“那藥藥效霸道,就算能麻痹一時,等藥勁兒過去了,你會疼的更厲害的,而且...若是再用一次凝華散,只怕你的就...我知你如今不好過,痛的厲害,要不,你咬着我?”

“呃...啊!”孟忘川痛的失去神志,整個人從司空凌的旁邊滾落在地,痛的翻來覆去打滾,“弈!打暈我,快——”

弈恨恨闔目,孟忘川此時此刻全靠姜沉璧給他施的那些金針吊着一脈真氣了,若是他再沒輕沒重地下手,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爲什麼...要活着?”孟忘川躺在地上連連苦笑,面上已然說不清是汗水還是淚,“醫者不自醫...我救過那些人,病膏肓的、生死一線的,卻救不了我自己...”

姜沉璧黯然不語,似乎有那麼一瞬間,明白孟忘川的絕——就像被人稱讚天賦異稟,最終卻死在同門的陣中一樣。

弈,你應該殺了我的,你就算看着我苟活一時,也看不得我一世,這樣痛苦地苟活着,和死有什麼兩樣?”

弈無言以對。

孟忘川說的其實也不錯,就算他們齊心協力一時讓他放下求死的慾念又如何?等到出了靈山,回到府,他難道還能派人晝夜不舍地盯着孟忘川?

“前輩,”司空凌卻忽然之間掉下一顆眼淚,他飛快地抹去之後,又一顆迅速落了下來,滴滴答答地,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三人皆懵然。

“你,你說話不算數...”司空凌哭的毫無形象,涕泗橫流,“你說過的,你說我們若是能活着出靈山,你就收我爲徒...”

孟忘川微微怔了一下,在黑暗中胡許願,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我那時就想,無論如何一定要活下去,只要跟着前輩出靈山,爹就有救了,我就能拜前輩門下行醫,做一個濟世救人的好郎中,而不是一輩子背負着賊首的兒子——我,我真的很想做一個好郎中的,”司空凌咽了一下,用手背抹掉淚水,“前輩你只知沒有生機便不如一死,可知道你也是我胎換骨的全數希?”

“你若是死了,阿爹也只能等死,我葬了阿爹,再守着那些來路不明的贓戰戰兢兢、東躲西藏地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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