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冤枉?你哪裡冤枉?”老爺點着頭,一疊聲地問,“你不是說巾幗不讓鬚眉麼?你不是說自己的能耐早就能獨當一面了麼?好啊,如今連這等事也做得出來,你果然是雄心壯志,是老夫低估自己的兒了!”
“我那不過是...我那不過是...”卿儀只覺雙頰熱辣滾燙,整個人都抖不已,“大哥,我真的是冤枉的!”
驟然遭此變故,傾野此時此刻也是始料不及,一面想要訓斥卿儀的愚蠢,一面又被這麼個豬隊友妹妹頭疼不已,遂只得起向老爺躬道,“爹,三妹素日裡也是口無遮攔慣了,不如讓我帶下去,我必然——”
“僅僅只是口無遮攔麼?”老爺冷哼一聲,眸中寒聚集,若是平日裡,他看上去至多不過是一個氣質不錯的老人家,可是此時此刻眸子倏然一擡,便有如同虎豹一般威勢驟然而起。
姜沉璧還在不緊不慢地抿茶。
太了解老爺這等掌權人了,就像是曲丹宸一樣,憑他什麼親眷同門,只要到自己的逆鱗,威脅到自己的權利,那可是要六親不認地翻臉的。
“爹,兒真的不知道這玉印怎麼會在我這兒的,您爲什麼就是不相信兒呢?”
卿儀氣的俏臉通紅,渾也不知是因爲害怕還是憤怒而戰慄,的目迅速掃過在正堂的每一個人,“是誰...是你!還是你!你們誰要害我!既然敢下手爲什麼不敢站出來!說啊!說啊!”
“夠了!”老爺猛地一拍桌子,竟然將那青花瓷托盤碎爲齏。
“你們幾個把三小姐帶下去,關到靜園中,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再出來,也是時候自己好好反省一下了!”
老爺一聲令下,立刻上來兩個下人上前拖走卿儀,一面口中說着,“小姐不要爲難小的”的話,手下可是毫不留——畢竟這個家現下的家主還是老爺!
卿儀徹底失去了風度,對着那些個下人又踢又罵又咬,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的目狠狠盯向姜沉璧,口中道,“爹爲什麼不懷疑在場的唯一一個外人!?姜沉璧自從嫁到家之後,府上什麼時候安生過?若不是二哥怎麼回去靈山?若不是玉印怎麼會無緣無故消失,又在我的房中搜出呢!?”
姜沉璧也算料想到了卿儀會將髒水往上潑,微微抿脣一笑,“妹妹這話兒就說岔了,我雖說打頭一次作他人正妻,不知規矩,但是也不至於糊塗至此,我總是明白夫唱夫隨的道理。是我夫君要去靈山,我一個小子能有什麼主見?當然是隨他一起去了,何況,既然我二人都在靈山,我又怎麼會分竊取玉印栽贓給三小姐呢?”
弈:...神一般的夫唱婦隨!請問咱倆素日裡是誰聽誰的啊?我敢反抗你嗎!?
一番話滴水不,算是將卿儀結結實實打了回去。
“你,你...”
卿儀還待再辯,已被人不由分說帶了下去,怨毒的目死死鎖在上,如同毒蟒一般。
可惜呀,姜沉璧幽幽嘆氣,心中暗道,有毒蟒的心思,沒毒蟒的牙。
出了正堂,姜沉璧和弈並肩走在前面,他二人都是隨慣了的,也不需丫鬟服侍前後。
“扳倒一人,得償所願,”弈淡淡一笑,“你怎麼看上去不大高興呢?”
姜沉璧隨手揪了一把花草,在掌間吹散,看到那花瓣紛紛揚揚而落,心中竟然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我總覺得不該是這樣。”
“什麼不該是這樣?”
“弈,你還記得我的上一世嗎?”姜沉璧的目悠悠第略向遠,“制符,布陣,不問世事,我總以爲我生下來,之所以天賦過人,就是爲了能收服最強的異,能布最妙的陣法,我應該能名揚天下,而不是,而不是...”
“在侯府之間勾心鬥角,做的儘是一些不流的下作手段,若是我師父知道了,應該會對我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