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璧皺眉,心中有些酸,“那怎麼辦?”
弈仰頭看向孟忘川,多有些不確定地問道,“神醫,問你呢,怎麼辦?”旋即自嘲道,“應該死不了吧?”
孟忘川沒好氣地說道,“新傷舊疾一併發作,還中了九轉碧落仙的毒沒解,你有沒有命活我可不好說!”
弈驚道,“不會吧?”一面咬着牙吃力苦笑,“拜託忘川兄,我這新婚燕爾的還沒活夠啊,你得想想辦法。”
孟忘川順下眼睫,在靜謐之中忽然間無頭無腦地說道,“你別恨我。”
弈睜大眼眸,“你這話啥意思?是不打算救我嗎!?”
孟忘川忍無可忍,“我是說之前對你多加怨懟...別恨我。”
長長地嘆出一口氣,幾乎耗盡了他餘生的力氣,那些在心頭多年的憎恨和愧疚,似乎終於能夠沉海底,不再日夜糾纏。
“放心,我不會的。”
弈和姜沉璧再次來到了郊外的三閣。
此裝潢較先才無二,仍舊如同世外桃源一般清新雅致,卻多了一個青小,戴着四四方方綸巾帽,手裡捧着孟忘川的百草箱,正是司空凌無疑。
“不錯嘛,小鬼,”弈躺在孟忘川的八仙椅上,“看上去倒是有那麼幾分繼承鉢的樣子。”
評價完了司空凌,又向孟忘川笑,“忘川兄,你在南宮府住的怎麼樣?和南宮二小姐相可還好?”
孟忘川正坐在木質的椅上指揮司空凌稱藥,聞言冷冷白他一眼,“你又不是沒去過南宮家,何必來問我?何況我不過是借用家後院的溫泉眼,又不曾居心不軌,我自然是問心無愧了。”
“嘿,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說誰居心不軌?”
姜沉璧不得不扯扯弈的袖,“忍忍吧,你現下命都攥在人家手裡呢。”
弈:“....遵命。”
這邊孟忘川已指揮司空凌抓好了幾味藥材,一一擺開在兩人面前,“我在南宮家的確淘到了不好東西,那湖魅之原本是有奇毒的,不過經過本人又添了十三味藥材,如今已經是一味良藥,不比小還丹差。”
“厲害厲害。...等等?”弈忽然間察覺哪裡不對,“你說湖魅的有劇毒!?”
孟忘川點點頭,“是啊。我用南宮家的那些個進貢來的什麼花花草草做了不嘗試,還有他們家一個西域進貢的什麼雪貂,一滴致命,死的的。”
弈一張臉又青又白又難看,簡直面如菜,“你不早說!?”
“什麼意思?”
“我都服了一次了,豈不是命不久矣?”弈道,“當初在之中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你就敢喝!?”孟忘川嘆爲觀止,“看來你還是嫌自己命太長啊!”
“我那不是死馬當作活馬醫麼?”
此言一出,不但姜沉璧的心陡然懸了起來,連孟忘川也不敢大意,連忙給弈聞問切了一番,又取了一滴指尖對着一堆瓶瓶罐罐搗鼓半晌,皺眉道,“奇怪,我只能看到九轉碧落仙的毒,並看不到湖魅之...”
“那也不奇怪,”姜沉璧接話道,“記得蠱蟲是怎麼練就的麼?百蟲自相殘殺,勝者爲王,我想大概弈內的毒也是如此,因爲九轉碧落仙毒霸道,所以將湖魅的...吞噬了!”
“原來如此,”孟忘川點點頭,“算你命大。”
“我說忘川兄,你請我們過來,就是爲了看你研製出來的這...”弈不知道如何形容這詭異的要黑不黑要紫不紫的的丹藥,“這玩意兒?”
孟忘川搖搖頭,“自然不是,我在南宮家的這段時間,左右閒着也是無事,便將九轉碧落仙可能的七七四十九種解法,八九都在自己上試過一遍,雖然說我弄不來那奇珍異毒,但是這百草生息相剋的道理還是差不多的...”
“你說什麼!?”姜沉璧驟然一驚,“你...你以試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