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璧把心一橫,冷冷笑道,“好啊,那你就手吧,這世上可不止有甘願爲你做走狗的奴才!”
“很好——”
“沉璧!”弈在不遠一聲驚呼,長劍已然穿一人頭顱,濺三尺。他的聲音高悲愴,如同失去伴的孤,“你不要衝——”
不要,不可以死。
他失去的已經夠多了。
不想再...目送着至親或摯之人離開!
雙目之間陡然充變得赤紅,那一把長劍已然在空中舞出千朵劍花,劍鋒所到之無不流柱。
姜沉璧抖着盯着陡然逆轉的戰勢以及那上下翻飛的一襲白,整個人的心都被揪扯起來,明白弈是在不餘力地拼命,愈是拼命就等同於愈是有毒發的危險。
一層一層的水霧漫上雙眸,終於匯聚顆滴落下來。
“弈!你夠了沒有,發什麼瘋啊,你以爲你能以一敵百麼?”帶着哭腔吼了出來,姜沉璧到渾都被雨水淋麻木,甚至被挾持的手已然失去痛覺,“誰要你管我?我缺你一人喜歡麼?你當你爲我鞍前馬後我就會歡喜你麼?”
“你別做夢了!”
——不要拼命了。
“滾啊!”
——離開、離開、離開啊!
蕭雲靖幾乎在後失笑出聲,“我向來不信衝冠一怒爲紅的話,以爲那不過是莽夫無能爲自己找的藉口罷了,如今看來,你還真是個禍水啊!”
姜沉璧忽然之間擡眸,那一雙被雨水和淚水浸潤的眸中,重新點燃了令人膽寒的殺意!
猛地撲向了後的蕭雲靖,張口便咬在男人的脖頸,用力、再用力,直到口中嘗到了腥的滋味,蕭雲靖大概沒有料到能如此不擇手段,一時間吃痛嘶聲,跟着對姜沉璧拍出一掌,正中後心。
饒是他再憐香惜玉禮賢下士,卻也不容他人傷自己分毫。
既然如此冥頑不靈,那就...去死吧!
一掌下去,第二掌將落未落之時,空中忽然傳來一把清朗男聲,“老不死的蕭雲靖,你還真是不解風啊!這樣的人也下的了手,嘖!”
“是誰!?”蕭雲靖幾乎不用回頭,憑着直覺隔空遙遙送出一掌,便聽到了一沉悶鈍響,自己那一掌卻如同打在了棉花上,與此同時,有三枚雨花鏢向他迸而來!
“無名小輩敢爾!”蕭雲靖極度自傲自負,豈容自己下手之時遭人暗算?一時間甩下姜沉璧,那一襲影向着後半道上殺出了的程咬金撲去!
“嘿嘿,你沒見過我,我可是見過你啊,拿着朝廷供奉驕奢逸,嘖嘖,我說你們這些人,爲虎作倀也不會有啥好下場的!趁早散了吧!”那人卻不與之正面相抗,只是一味地跳騰閃挪,卻每一次都堪堪躲過男人的攻擊。
姜沉璧聽到這把聲音,只覺得似曾耳,又好似不久之前在哪裡見過,一時間也顧不得回想,費力地翻而起,沖人羣之中,“弈,不要戰,快走!”
男人此時此刻一如雪白已然被浸,看上去目驚心,卻仍是頑拗推,“你先走!”
姜沉璧知道這個時候同他爭執他也不會聽自己的,遂只得轉就走,鼻翼酸之間,沖弈遙遙道,“你若敢死,我就敢改嫁!”
“放心。”男人的聲音同樣從刀劍影之中傳來。
“絕不辱命。”
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
偌大的王府好似沒個盡頭一般,上僅有的氣力如同一個了的木桶,在一點一點流失殆盡。
渾上下都是火辣辣的痛楚,兼之藥效發作的四肢睏乏。
不遠似乎看到了又一個王府的人,究竟是誰,已經無心知道,已經太累了...
迫不得已,唯有殺...
“仙姐姐!是你麼?!
”忽然之間聽到如同天籟一般悉的聲音,姜沉璧見只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司...司空凌?你怎麼會在這兒?”
“別說啦,先走要緊!”司空凌換了一王府下人的裳,還了兩撇鬍鬚,乍一看還真的是能以假真,一把拉住的手便往外跑去,姜沉璧最多只能提着最後一口氣跟上年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