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說...把我送到最近的一家客棧,然後點一支煙花知會三閣的人,之後的事你不必管了...你去找弈,一定要儘快找到他,那些人想要帶丫頭回去,必然會針對弈下手,何況目前只有他知道線索了...”
“你去罷。”年忽然之間淡淡開口,“我來照應他。”
“你?”司空凌和孟忘川異口同聲地開口,兩個人對視一眼,各自驚詫。
倒不是說懷疑他是惡人,但是他們不過萍水相逢,初見一面,將重傷的孟忘川到他手中...
“我知你們心有疑慮,憑什麼相信我?”
“就憑我是行香子,就憑我,能醫治得好他。”
天際驟然一聲驚雷,細電網在剎那間讓黑夜如同白晝。
大雨瓢潑而下。
弈在雨中行走,腳步略微踉蹌,冰涼刺骨的雨水灌領口之中,一寸一寸奪走上原有的溫度,冷,從四肢百骸到指尖,都冷的徹。
眼前一片茫茫,什麼也看不清。
要走向哪裡?他也不知道。
倏然之間一個踉蹌,腳下踩到了不知是誰落的長木,他整個人撲倒在了雨水之中,雙肘支地,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掙坐不起來,索也不想掙扎,他整個人趴伏在雨幕之中,任由雨水沖刷。
倏然之間,頭頂的一小片天空雨停了。
弈微微擡首,長睫上的雨珠。
“你來了。”
他似乎知道來者是誰,因爲早早就嗅到了那一脈悉的曼陀羅花香,他本不該以如此狼狽的姿態迎接這個人的。
但是,顧不住了,大哀莫過於心死。
“我真的不敢相信,家的二爺,居然向死狗一般癱倒在街上。”
“我讓你失了。”
弈看不清面前的人,但是一定能揣測到那人出的,刻薄而又冷漠的笑容。
“豈止是失?爲了一個人,你方寸大,擾了我們所有的計劃,讓那些扶持你的人看不到任何希!難道普天之下的人死絕了,你非要同蕭雲靖那個老傢伙搶?搶也搶不過人家,不中用的東西!”
弈十指攥拳,死死攥緊,直到到掌心傳來的淋漓痛楚。
已經有太多次了。這樣被毫不留的奚落嘲諷,這樣被輕易地貶斥塵泥之中,有多次他都想暴起,一刀捅過去,讓噴涌而出的終止這一切。
可是他沒有,無數次扼殺了這個念頭。
這次,亦不會。
“你師父若是知道自己教出來這麼個百無一用的徒弟,說不準要被你氣的從棺材裡活過來呢!”
“......”
“我問你,那人是什麼東西?給你下了迷魂散麼?你啞了?說話!”
弈很輕地笑了一下,“你怎麼會明白?是不一樣的。”
“哈哈哈哈哈,你不會想告訴我,你打算放棄籌謀十年的大業,跟着那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狐狸花前月下廝守終生吧?弈,我看你早就忘了十年之前那場大火了!你全上下還有一骨頭是的嗎?”
“我沒有忘卻!”弈的聲音終於拔高些許,“我只拜託你們不要步步緊,我做的麼一步自然有我的緣由——”
“很好,你的意思是不要我手,既如此,離赤和陸雲間我會收回,從此以後你一個人好好施展你的計劃去吧!”
“不要!”
男人折就走,弈忽然之間匍匐上前,拽住了男人的一方袍下擺。,卻被飛起一腳踹開。
“別我,我嫌你髒。”
“救...”這一腳雖然只有五力道,卻足以讓他痛的鑽心徹骨,弈到溫熱的順着口鼻之間流淌,一滴一滴混雨水之中,“求你了...先救...”
男人俯下,用隨的刀鞘拍了拍男人的面頰,“我以爲你費盡心機解蕭雲靖的毒,是不再需要咱們,要離我宮呢,原來你爺也沒有這個本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