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沈眷好整以暇地端詳了一會兒姜沉璧那震愕的神,這才噗嗤一笑,“哈哈哈哈哈,我本以爲你有本事將我換個宿主,自然是心思玲瓏奇巧之人,沒想到你這麼好騙!”
他一嗔一喜,亦正亦邪,幾乎讓姜沉璧不敢相信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小鬼,我沒心思同你說笑,你若是自己有本事能逃出去就逃,若是還想留下跟我合作,我奉勸你還是坦誠相待,”淡淡開口,“否則,我怎麼讓你轉世,就能怎麼送你走。”
“好吧好吧,你這人實在無趣。柳...娘親生懦弱善良,見不得殺生,且鬼靈亦有道,不能弒殺雙親,姓唐的再怎麼混賬也是我名義之上的父親,我不能殺他,最多讓他中邪,我本以爲他若是中邪之後失手殺人,那就有理由被押過去候審了。”
姜沉璧只覺的三觀再一次遭到震懾,原先以爲唐爺暴起傷人是鬼靈附,那嬰孩能有什麼意識?無非就是在柳如雲的腹中積攢的怨念,沒想到,這個鬼靈居然——
居然是有意爲之!
“那你可曾想過,那些被殺生的人,他們又何嘗有罪?”
沈眷撇撇,“每一個袖手旁觀之人,在我看來都不無辜!”
“你,你簡直...”簡直是不可理喻的話姜沉璧暫時說不出口,畢竟現下被困在王府之中,突然爭吵只會自相折耗。
只好換了個話題,“那你現下能做點什麼?”
沈眷嘿嘿一笑,“目前啥也做不了。”
姜沉璧氣得一個腦瓜崩彈了過去,“什麼都做不了你還如此猖狂!給我安靜邊兒呆着去!”
吱呀——
房門倏然之間被打開,姜沉璧瞬時警覺起來,只見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一張臉走了進來,“王爺請姜四小姐過去敘話。”
該來的終歸要來。
姜沉璧深吸一口氣,站起來,沈眷卻話問道,“爲何你家王爺不親自來請?你算是什麼人,啊?”
“你說兩句!”姜沉璧推搡他一把,端出一副不冷不熱鐵漢子慷慨就義的臉,走了出去。
“帶路吧。”
那人領着姜沉璧一路七拐八繞,又是過橋又是穿過長廊,最後愈走愈偏僻,姜沉璧被帶到王府的時候腳上便帶了鐐銬,是以行十分不便,如今看到這路竟然愈來愈偏僻,不由得心中湧出些許不祥的預來。
“借問一句,這是什麼地方?”
“別多問,跟我走就是了。”
“前面分明沒有路!”姜沉璧已然意識到不對勁,“本就不是你家王爺召我來!”
“現下才發現麼?完了!”那男人嘿然一笑,忽然之間一個閃越到叢中遁匿了影,姜沉璧四下環顧,只聽得暗傳來掌聲。
不知道到底來者是何人,遂肅容問道,“你是什麼人?鬼鬼祟祟躲在那裡,是不敢見我麼!?”
來者自然不會是蕭雲靖,就在姜沉璧心中驚疑不定揣測之時,那人從假山之後轉了過來,仍舊是分外悉的一張臉——便是姜沉璧初次潛王府的時候,那個猥瑣兮兮的供奉!
“怎麼又是你?”若說對蕭雲靖是本能上的畏懼和和憎恨,對這男人便是無端的一子厭惡,姜沉璧皺了眉。
“你好像很怕我?還是想躲着我?姜四小姐,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雙腳被束縛,你是打不過我的。”
姜沉璧被他那油膩的眼神上上下下的盯着,只覺渾一陣惡寒。
“如果我沒有猜錯,蕭雲靖可沒讓你們對我嚴刑供,我若是出了個三長兩短,仔細你家主子拿你這個哈狗兒是問!”
男人被姜沉璧的凌厲毒舌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最後化爲一眉間而生的狠戾,“小娘們,老子不爽你很久了!”
“那可真是巧,我也不爽你很久了!”姜沉璧毫不示弱地道,“有種你放開我,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六親不認,我就不是你小姑!”
“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