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爹爹還那般辱於他,便是柳依諾都覺得過分,可此刻,衛郎居然還朝着爹爹行此大禮……柳依諾眼眶微溼。
“對柳大小姐一見鍾,所以便由着外人污衊柳大小姐,籍此教相爺以爲自個兒的嫡失了貞潔,下嫁於你?”
墨珏曄面無表的一字一句道。
柳司明微微詫異,開口問道:“七皇子殿下這是何意?”
“前兩日宮中不是進了刺客?恰是阿曄代爲看守宮門,與那刺客過手,父皇便命阿曄出宮追查刺客,我與阿曄卻恰好遇見有人膽大妄爲,竟敢攔截相府的馬車……”
墨清如立於墨珏曄側,隔着屏風對上柳依諾的眸,又補了一句道:“那時衛公子與柳大小姐卻因着逃了的奴僕,以爲我與阿曄才是攔下馬車之人,一場誤會後,見天已晚,我便邀了柳大小姐與衛公子一同去了長公主府歇息。”
“是如此?”
柳司明微微蹙眉,眸掃過衛離灝與墨珏曄,開口又問道:“我兒不曾失了貞潔?衛公子不曾救下我兒?”
柳依諾緊了緊手,爹爹知曉真相,定然不肯在將許給衛郎,說不定還會因着這個,與衛郎難堪。
“衛某從不曾說過,是衛某救下柳大小姐。”淡淡的聲音響起,在場衆人俱是一愣,衛離灝終是擡頭,向屏風道:“方才是二小姐誤會,說是在下救下的大小姐,七皇子輕信了二小姐之言。”
柳依諾微怔,仔細回想一遍,衛郎確實不曾說過救下的話語。
一句話,將柳無艷至風口浪尖,一句話,將墨珏曄貶爲輕信旁人的無能之輩,柳依諾角上揚。
場面再次反轉,衆人皆是與柳依諾一般,微微怔楞的,衛離灝卻趁此機會道:“衛某定會在柳大小姐及笄之前,證明給相爺看,教相爺安心將大小姐許配給衛某。”
說完,衛離灝毫不停頓,就此告退。
見此,柳依諾也開口道:“兒昨日了些許驚嚇,還請爹爹寬容,讓兒回去歇息。”
柳司明自是應允,柳依諾轉離開。
“今日本就是爲了柳大小姐的清白而來,既然如今已然說清楚,本宮便帶着阿曄先行離開了。”
墨清如笑眯眯的說完話,也不管衆人反應,便跟着墨珏曄離開的背影離開,快步跟着墨珏曄出了屋子,墨清如看着墨珏曄徑直朝着柳依諾離開的方向跟去,站在原地,同邊人道:“相府不愧是我大盛王朝百之首的府邸,氣派的緊,阿曄竟一時看花了眼,迷路了……”
剛邁屋門,打算送長公主與七皇子一程的柳司明當即立於原地,看着長公主轉頭來的目,進退兩難。
“看來今日還要叨擾一陣了。”
墨清如滿臉歉意,柳司明僵點頭。
兩人正在僵持之際,兩人後的屋內突然傳來一聲尖。
“娘親!”
循着尖,柳司明顧不得長公主立於前,立時轉回了屋子,只見李氏還是一掌落下的模樣,而柳無艷則捂着臉,哭着質問道:“娘……姨娘爲何打我?”
李氏不理,只朝着柳司明憂心忡忡道:“老爺,今日艷兒偏幫七皇子說話,怕是已然得罪了那殿試榜眼,老爺您又說那人頗得聖上青眼,不若妾室帶上艷兒前去賠禮道歉?”
“得了榜眼又如何?!還不是一介草民?!憑什麼教我道歉?”柳無艷捂着臉怒吼道。
李氏蹙眉,想要訓斥,卻被柳司明攔下,“你無須帶着艷兒去賠禮道歉。”
說完,柳司明又沉道:“你且帶人去廚房看着,今日長公主殿下與七皇子殿下興許要在府上用膳再走。”
“七皇子要留下?” 柳無艷驚喜道。
這邊柳無艷因着墨珏曄要留在相府的事歡天喜地,那邊的柳依諾卻是不耐煩的看着不知何時跟上的人。
“七皇子殿下究竟想要如何?”
對於柳依諾的質問,墨珏曄扯開角,微微一笑道:“我想在相府做個主子啊!這樣就不會被人問,憑何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