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諾一路步行回了相府,後跟着依雲,前腳剛回相府,後頭就跟了道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相府嫡長柳依諾恭謙孝順,賢良淑德,今特下旨意,賜婚七皇子墨珏曄,及笄之後,立時婚!”
太監的高呼聲,與柳依諾一臉似笑非笑了鮮明對比,太監也不敢收柳司明的銀子,塞了聖旨,丟下賞賜,轉就走。
李氏的打量,柳無艷的嫉妒,盡皆被柳依諾收在眼底,不以爲然。
柳司明嘆了口氣,轉頭看了眼依雲,見依雲低頭不語,將柳依諾帶進書房。
“諾兒,爹爹知道你委屈了。”
只一句話,柳依諾頃刻便紅了眼眶,一路以來在心頭的酸楚瞬時湧上心頭,哀泣道:“爹爹,墨珏曄他明明知曉我對衛郎的心意,卻還是在陛下面前胡言語……”
“諾兒!”柳司明輕呵一聲,見柳依諾擡頭,才道:“此事與七皇子殿下並無什麼干係。”
“他說心儀我!”柳依諾悲戚,“若他不這樣說,結局也許本不同……”
“他便是不這樣說,諾兒你與衛離灝也是不可能的。”柳司明道了這麼一句,臉上終於出苦笑。
他理了理柳依諾散落的髮,眼中滿是追憶,“你呀,與你娘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子像,模樣也越來越像。”
柳依諾不敢言語,只聽見爹爹又道:“你八歲那年,你娘沒了的時候,你還記得是什麼形嗎?”
“那天諾兒一起,府上便掛滿了白布……”
那一天柳依諾怎麼都忘不了,明明前一天還喜笑開同說話的娘親,只一個晚上 就沉默的躺在棺材裡,再也不開口。
“其實,前一日晚上,我與你娘親一同去宮中赴宴,那來獻禮的使臣心懷不軌,意行刺當今陛下,你娘捨救主,就這樣沒了……明明武功那樣高強,也還是沒了。”柳司明眼角泛起淚花,柳依諾一愣,還是第一回見到爹爹這副模樣。
娘親是捨救主?
柳依諾想起宮中種種,簡直想笑。
“既然阿曄心儀,旁的便也不重要,來人,擬旨……”
那個皇帝這樣說,那個皇帝這樣說!柳依諾恨不得能拉住娘親,問問,您瞧瞧您到底救回了個怎麼樣的皇帝!
柳依諾眼底的怨懟被柳司明收眼中,柳司明又道:“諾兒,別這樣,你娘親保護皇上,是本分。”
“爹爹!”柳依諾驚呼。
柳司明搖了搖頭,回憶道:“咱們大盛朝立的時候,第一任皇帝怕底下人欺瞞,便暗中培養了一支衛軍,只效命於皇帝,於民間,並不面。”
“衛軍?”柳依諾驚呼,前世可謂是看着三皇子墨訣庭登位的,卻也從未聽說什麼衛軍。
“是的,你娘親就是前任皇帝手下的衛軍首領,秉着先皇旨,將陛下上那至尊之位。”柳司明說着,像是想起什麼,恰時一笑道:“那年我進京趕考,遇上了你娘親傷,躲進客棧混淆視聽……”
柳依諾抿脣,一支能夠左右皇帝人選的衛軍……這樣的吸引力,可爲何前世對此聞所未聞呢?
“衛軍首領死去,有兩種法子選出下一任衛軍首領,一,由衛軍前任首領的子或者徒弟中提拔,二,從衛軍中挑出最強者。”柳司明看向柳依諾,口中的話語讓柳依諾一驚。
“說是兩種,其實也就是一種,那就是最強者,只是大盛朝經歷年代許久,幾乎歷任衛首領的徒弟和子都是衛軍最強者,所以才有了第一條,而諾兒你,你娘親並不想你參與這些紛雜事,便將依雲放在你的邊,保護你。”
爹爹的話語讓柳依諾心中一,想起依雲利落的姿和武功,立時看向依雲。
“奴婢欺瞞小姐,罪該萬死!”
依雲主跪地請責,柳司明道:“依雲就是你娘親唯一的徒弟,也就是現任衛軍首領。”
隨着柳司明的話,柳依諾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