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墨珏曄傳來的方子,只怕是彈劾鎮北候的奏摺,聖上才派墨訣庭名義上賑災,實際與墨珏曄聯手理鎮北候,甚至想想,前世的鎮北候府也就是在那不久之後才倒的。
讓人心驚的是,太子爲儲君,居然縱容鎮北候如此,並且半點口風不,柳依諾手指緊攥袖,心中恨極。
“諾兒!”
柳司明一聲把柳依諾喚醒,柳依諾看着周圍目,還未反應過來,只聽見自家爹爹徑直道:“諾兒可是子不舒服?爹爹帶你先回府吧!”
“不……”一個不字剛剛出口,柳依諾就被柳司明拉走。
馬車上,柳依諾無奈看着自家爹爹,心中惦記着李老四的事,生怕墨珏曄和墨訣庭不夠重視,致使前世的災再次重現。
“李老四這個人,你接。”
寂靜的馬車裡,柳司明開口,柳依諾莫名擡頭,卻發現自家爹爹不知何時已然是滿臉蒼白。
“爹爹……”柳依諾擔憂。
柳司明不語,下了馬車,帶着柳依諾直直趕往一院子。
“你來幹嘛?”一聲不客氣的聲音響起,柳依諾循聲看去,只見張庸對上的目,輕咳一聲,低頭道:“大小姐也在啊!”
自從上一次因着爹爹上醉消無解藥的事,他們不歡而散時候,張庸一見就是這副模樣,就連依雲和翠竹都開玩笑,說長得極凶,否則也不會鎮的住連爹爹都管不了的張庸。
“我今日見到李老四了。”
柳司明淡淡的聲音響起,柳依諾錯愕,卻見方才還一副守禮模樣的張庸豁然擡頭,臉鐵青問道:“在哪?!”
那副模樣,怒極。
張庸與李老四認得?
正這般想着,柳司明就道:“你這個師弟被太子,鎮北候一幫人抓住囚在周濟府里,被昨日去周濟府上找東西的七皇子抓了個正着。”
師弟?!李老四是張庸的師弟?!
這話宛如一枚炸雷在柳依諾腦中炸開,炸的半晌反應不過來。
“呵!蒼天有眼!”張庸恨聲道。
柳依諾終於回過神來,看着眼前兩人,開口問道:“什麼意思?李老四是我師父的師叔,如今爹爹你又說李老四是張庸的師弟?”
“是,張庸也是藥谷中人,還是你師父安頤的師父。”柳司明淡淡道。
柳依諾更是怔楞,的師父是張庸的徒弟?!張庸是正兒八經的師祖?!
在寂靜中,柳依諾把張庸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半晌才道:“你真醜。”
這回到柳司明和張庸兩人愣神。
張庸其實也不算丑,只是平日裡邋遢的緊,要是好生梳理一番,也能稱得上俊逸,但是比起師父安頤的絕,那卻是真真是比不了的。
在藥谷修習之時,師父安頤開始總會擔心被谷中的蛇鼠蟲蟻所嚇到,傷到,兩人每日都是共睡一的,所以柳依諾不止一次在晚上醒來時,會聽見自家師父口中念叨着師父的字眼。
師父……也就是那時,柳依諾才曉得,自家師父一直牽掛思念心儀的是師父的師父,師祖。
一直想着,師祖怎麼着也該是個溫俊逸的人,那才值得師父心,不曾想到,居然是長得張庸這樣如名字一般平庸的毫無長的人。
“平日裡,大小姐也不像是這樣重視容貌的人啊。”張庸嘀咕的聲音傳柳依諾的耳中。
柳依諾眸複雜去,冷聲道:“你可知道師父心儀你?”
張庸苦笑,吶吶問道:“還好嗎?”
“好?”柳依諾氣極反笑,“我想師父在天上一定是極好的!”
“什麼意思?!”張庸面一變。
柳依諾看着面前的張庸,一字一句道:“師父念着你,鬱鬱而終。”
張庸面一震,混濁的雙目中流下滾燙眼淚,整個人痛苦的跪在地上,無聲哭泣。
柳依諾也是雙眼通紅,怎麼都忘不了師父臨終前的形。
“諾兒。”
柳司明去扶張庸,張庸不理,柳司明只嘆口氣,轉遞給同樣流了一臉淚水的柳依諾一襲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