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雲……”鎮南候沉片刻,問道:“那子看着年歲如何?”
“瞧着稚氣未的模樣,應該與依雲相仿。”
“與依雲年歲相仿,相府那個嫡長可有消息?”鎮南候指尖輕叩桌面。
“相府今日出了馬車,說是大小姐在普安寺靜心祈福五年的時候,曾認了安頤爲師父,如今要趕去藥谷爲安頤祭奠。”
鎮南候輕笑,“該是雲英的兒了,只是不知道雲英這個兒能不能接下衛軍首領的位置呢。”
無人回話,鎮南候下令道:“派人給這位新上位的衛軍首領好好伺候伺候,免得說江州失了禮數。”
來稟之人領命退下。
也因此,柳依諾帶人不過剛進江州,刺殺連綿不絕。
“小姐,刺客太多,以十人爲一組,每過一個時辰便來一次,他們意圖不在於殺人,只要我們被擾的神不寧。”依雲一字一句,見柳依諾並不開口,猶豫道:“要不,我們先撤退,在想其他法子接應陳尋?”
柳依諾瞧了眼依雲,點了點簡易地形圖上的一位置,“咱們衛軍本就擅長個人打鬥,平日裡又各有份,不若叢林,藉機從這些刺客眼下,各自打探陳尋消息,切忌一定保持聯絡。”
衆人應聲,一齊湧一林。
而京城之中,臨川爲了調查周濟做下的那些細枝末節連着跑了幾日,好容易有休息的功夫,就在宮裡逮着一個衛,詢問藥谷是什麼方向。
那衛奇怪,“臨川你問這個做什麼?”
眼前這個衛在宮中做事,又資歷極深,平素慣來不服依雲管,有事從來都是直接找皇上匯報,這樣的態度,臨川也不奇怪,要不是找不到平日裡跟着他和依雲親近的衛,他也不至於逮着這人問。
“依雲不是跟着柳大小姐去藥谷了嗎?所以……”心下腹誹,臨川面上還是陪着笑的。
那人輕笑,“不會吧臨川,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依雲和柳大小姐去藥谷只是個幌子,實際上是去江州接人了吧?”
“江州接人?!”臨川面一變。
“是呀!你沒瞧見跟着雲英的那羣人近來都沒影子了嗎?”那衛也不忌諱,直直表達自己不服的立場。
臨川瞧他一眼,轉就回了墨珏曄的寢宮,也不通稟,直直走到墨珏曄面前,焦急道:“主子!出事了!柳大小姐跟依雲並未去藥谷祭奠安頤神醫,而是去江州接應陳尋去了!”
“你說什麼?!”墨珏曄立時站起來,臉上早沒了平日掛在臉上的雲淡風輕。
“怪我,這兩天了這麼多衛都沒注意……”臨川焦急,墨珏曄推他一把,快步去了書房。
與臨川一樣,墨珏曄也未等通稟,直直闖書房,皇帝看着墨珏曄揮揮袖,讓攔着墨珏曄的人退下。
墨珏曄開口問道:“去江州了?”
這個,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皇帝點了點頭,墨珏曄厲聲道:“江州那是什麼地方?!那是鎮南候的老巢!裡頭勢力錯綜複雜,滿是鎮南候的爪牙,你讓柳依諾去那裡!?”
“接下了衛軍,如今鎮南候又在京城蟄伏,他在暗,朕在明,朕連連派人尋由頭去江州,都被他找由頭擋了下來,他絕不會讓陳尋輕易回京。
”皇帝看着墨珏曄,淡淡說着,有些事,不是他不想做,實在是無能爲力,哪怕他是一國之君。
“我要去江州,父皇你隨便編個理由都好!”墨珏曄說完轉離開,半點不容置疑。
相比柳依諾走時帶人,墨珏曄輕裝便行,只有臨川跟隨。
可哪怕再着急,墨珏曄和臨川也整整用了三日時間來到江州,三日,說短不過三次日出,說長,卻是人命的流逝。
兩人走在江州街上,臨川突然停住腳步,墨珏曄疑側目。
臨川目視前方城門口,然道:“那個小子平日裡最熱鬧,他還說等過些日子,要娶個媳婦好好過日子,平日裡傳傳消息,再不干刀口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