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了眼睛,半天才答道:“明天晚上就走。”
这句话之后,房间安静了下来,我和赵军都呼吸沉重的睡着了。只有林佑长长地叹了口气,他还以为还有时间,但没想到逃走的时间来的这样快。
我并没有睡,听到林佑叹气却也没有搭理。我自己都心乱如麻,实在没心思开导他。
睡到天亮,我和赵军只睡了几个小时,但已没有了睡意,今晚是个大日子,败就在此一举了。赵军早早出门,联络村里的男人,告诉他们今晚在小树林集合,准备逃命。
我则联络了丰芽,问找几把猎枪。让我有些意外的是,没有推辞什么。我原本还想用对付神婆的借口借枪的,没想到给得这样痛快。
回到林佑家,我开始准备道符和金钱剑。铜钱用铜丝穿起来,一层一层的勒,码长剑的模样,这就花费了我几个小时的时间。整整324枚,一百零八天数为基础,三个一百零八的不同部分,组一把趁手的金钱剑。
我深怕威力不够,用朱砂涂满金钱剑,然后在护手上穿了红线,在握柄上也缠绕了红线。我又设立了祭台,把金钱剑供上去,在祖师爷牌位前上了三炷香,保佑金钱剑威力大增,我们能够全而退。
我做这些时,原本是要林佑在旁帮忙的,可他魂不守舍,就跟丢了魂儿似的。等我忙完了,我才把他拉到一边说道:“你那天跟我保证什么来着?怎么了?反悔了吗?”
林佑不争气地哭了起来,他抹着眼泪说道:“刘印哥,我知道我们不走不行,可是我舍不得阿悄和阿敏,我走了们怎么办?”
我狠狠地了林佑一个,要把他打得清醒一点儿:“就算是为了们,今晚咱也得走。道理我都跟你说清楚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叹口气又走回自己位置上,开始沾了朱砂,在黄纸上写道符。林佑在原地呆了几分钟,也抹干净了泪痕,走过来帮忙。我们忙到下午,总算是写了一大把道符。找不到合适的材料,我还是用自己的,写了十几张威力不凡的符,希到时候这些能够派上用场。
看到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回头去看,祖师爷的祭台,然而香炉上的线香让我吃了一惊。刚刚忙活没有发现,此时再看,线香烧到一半就熄灭了。线香烧到一半熄灭,这无疾而终,是大忌讳。我不由的脸一变,今晚恐怕有大事要发生。
我赶把线香拔出来,在手心里碎,然后重新点上。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失态。林佑有些奇怪的看着我,问道:“刘印哥,你没事吧!”
我摇头,但不难猜想,自己现在的脸必然十分难看。我摇头说道:“可能是有点张吧!”
我才说完,就觉一阵风袭来。风掠过后,林佑脸难看的说道:“刘印哥你看!”我顺着林佑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我刚刚点燃的线香,竟然被那风给吹灭了。
不会这么背吧!我心里骂娘的心都有了。祖师爷我是求你保佑我们,不是让你来吓唬我们的。
林佑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跟着张起来,问道:“咱们这次不会遇到什么事吧?”我心里更加没底了,今天如果铤而走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真要拖几天,我们就只能等死了。
我拍拍林佑的肩膀,朝他挤出一个微笑,说道:“现在可由不得我们选了,今晚不走,以后也走不了了。”
不多时,赵军也回来了。今天他通知村里的男人,同样冒了很大的风险。男人们私下已把山里流的事传了出去,一时间村里所有男人们都人心惶惶。本来就有人犹豫不决,现在就更加犹豫了。
赵军拍着脯保证,林佑和我都是个顶个的阳师,收拾十万兵不在话下。有我们俩开路,什么事都不会有。
尽管这样,赵军还是看的出来,有人已动了留下来的心思。在苗家村寨虽然整天被苗族人欺辱,活不过五十,但总算是慢自杀,不用跟着去地里冒险。那里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说不定就要当场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