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容垣去秦州泉水縣上任的日子,賀昭得知後一早連跑帶奔去找容垣想見他最後一面,田瑤不放心他這麼橫衝直闖,剛跟出去沒多久就看到他跑到大街上就被突如其來的快馬給撅昏了過去。當時田瑤嚇壞了,連忙請人將賀昭送進了醫館,順便托人送口信到一方閣。
“那撞人的人呢?”蘇沉央問:“跑了?”
“跑了。”
蘇沉央只是習慣地詢問,然而並沒有怪騎馬人的意思,然而那廂田瑤解釋道:“其實不怪人家,是昭哥太着急,就那樣橫衝直闖的勁頭太嚇人了!”
“確實是他自己該。”蘇沉央沒好氣瞥了一眼牀上的賀昭。
“但願昭哥能過來吧!”田瑤祈禱着。
蘇沉央微嘆:“但願吧!”
不管是從哪個角度出發,都不希賀昭變植人,那就太可憐了。
還有容垣,他去上任難道連道別都沒有的嗎?
功夫不負有心人,兩人等了一上午,下午未時末賀昭甦醒了過來。
“這是哪兒啊?”
賀昭一臉茫然,然而當他坐起來後忽然想起還沒見到容垣,二話不說就要下牀,裡念念有詞:“我還沒見到容垣,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哎昭哥!”
田瑤見狀連忙拉住他緊張道:“你都傷了就不要跑了好嗎?”
“放開我……嘶——”
許是撕扯的時候晃到了腦袋,賀昭忽然眼前一陣暈眩,他站在原地扶住了腦袋,臉微白。田瑤見狀擔心道:“昭哥你沒事吧?啊?要不要我去找大夫?”
“瑤瑤,你別晃他。”蘇沉央看了半天這才出聲道:“你先扶他坐下。”
“哦……好。”
田瑤將賀昭扶坐了下來,他捂着腦袋微微擡頭,略驚訝道:“夫人,原來您也在這裡。”
“是啊!”蘇沉央走到他跟前無奈道:“托某人的福,我可是嚇了一跳呢!”
賀昭驀然擡頭,“他是不是走了?”
蘇沉央雙臂環垂眸看着他:“你昏迷了大半天,這個時候的容垣早就離開京城去往秦州的路上,你也別折騰了,趕緊坐着好好養傷吧你!”
“走了?”賀昭顯然有些接不了。
蘇沉央微嘆:“走了,走得乾乾脆脆,大概是真的不想見你吧!”什麼安的話都不如直接來得強,拉了一個凳子在他跟前坐了下來,翹起二郎問道:“你都那樣對待他了,不管是誰都會生氣。何況他是你的表哥,你們親如兄弟,你那樣對待他,他心裡自然有疙瘩不願意見你。就算你趕上見他了,他也不會見你的,所以你死了這條心吧!”
“……”賀昭垂眸不說話,一旁的田瑤聽得雲裡霧裡,卻也不好意思多問,尤其在賀昭傷心的時候。
“他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也沒必要強求他。”蘇沉央微又是一嘆:“如果你真的爲他好,就放棄他吧!你們從此互不相干。”
“……”
賀昭神十分鬱,他驀地擡手捂住了有些蒼白的臉龐,看得出來他很痛苦。
蘇沉央之後沒再說什麼,而是讓大夫確診後這才租了輛馬車送他回去。
回去的路上賀昭一直沉默不語,蘇沉央和田瑤面面相視,就在蘇沉央正準備找話題的時候賀昭忽然擡頭問:“今日幾號?”
“十……十七……”田瑤顯然有些懵:“怎麼了昭哥?有什麼問題嗎?”
“十七……”賀昭眸微頓,捂着腦袋陷了沉思,“我記得他上任的日子是十八……”
“十八?”蘇沉央挑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賀昭驀然起,沖外面喊道:“停車!停車!”
外面駕車的車夫聞着這猝不及防的聲,還以爲怎麼了立馬拉緊繮繩停了馬車,蘇沉央見他要往外沖,連忙堵住門口看向他,“你想去哪兒?”
“我要出去,我要去找他……”賀昭說着正上前一步,腦袋一痛,田瑤連忙上前扶住他,無奈道:“昭哥,算我求你了,你還是好好歇着吧!容公子已經走了,你就是現在去找他也見不到哪!難不……你想去秦州找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