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靜靜睡了一覺後的蘇沉央終於神好點了,宮婢們見這時間有限,待醒來後作便加快了。
蘇沉央看着鏡中莊重而又喜慶大氣的自己,有那麼一瞬間差點沒認出自己來,愣了半晌,思緒驀地回想起兩次和魏東廷親時的場景,說來慚愧,真的沒有一次完整的,而這次與祁劭行也不可能完整。
“……郡主。”
正準備出去的宮婢忽然看到了藍蕪郡主,福行禮的聲音引來了蘇沉央的目,轉看向門口出現的人,笑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來看看你。”藍蕪慵懶地靠在門口,雙臂環地着,眸底多了幾分蘇沉央看不懂的複雜緒,“你今日很漂亮。”
“哦?是嗎?”蘇沉央在秋黃的攙扶下起,苦笑道:“可惜頭飾太重,服雖然輕薄,但爲了達到莊重以及層次穿了一層又一層,悶熱又繁重……”
“親就這麼一次,”藍蕪抿脣勾出一抹似笑非笑,“值得。”
蘇沉央沒好氣地瞥了一眼,“但願等你親的時候也能笑得出來。”
“……”藍蕪臉上的笑意消失,覆上一層難以言喻。
冠上的珠寶首飾多到嚇人,雖然做了重要輕薄的理,但是加在一起真的很重,冠上的流蘇都是由各種瑪瑙寶石穿的,尤其是當做蓋頭的面簾都是以紅瑪瑙一個個穿出來的,因爲還沒出門擋視線,所以宮婢們便將的珠簾像門帘那樣掀開,擱置在冠兩旁。
蘇沉央見不說話,拖着笨重的走了過去,詢問道:“怎麼?有心事?”
“沒有。爲什麼這麼問?”藍蕪否認,走過去扶住的胳膊,笑道:“小心腳下。”
“謝謝。”蘇沉央又問:“看你心事重重,你有喜歡的人嗎?”
此話一出,藍蕪的扶着手腕的手指一頓,只是一瞬間,但蘇沉央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但見藍蕪微微搖頭,“沒有。你從哪裡看出我在爲別人煩惱?”
“大概是直覺。”蘇沉央說。
藍蕪微微一笑,“那你的直覺可真不准。”
“是嗎?”蘇沉央沒和爭辯。
這時年長的宮婢起聲:“吉時到——請上轎——”
轎子在院門外早已候着了,蘇沉央在衆人簇擁下走出院子時祁劭行早已換了一大紅的袍在那兒等着了,這個時候的藍蕪躲在人羣後,滿心滿眼都是心上人的祁劭行就沒有注意到。
“來。”祁劭行出手指,面容上多了幾分溫暖。
蘇沉央第一次見他神這般放鬆,當下擡手將手指放進了他的掌心裡,“謝謝。”
兩人同時坐上了滿是紅紗的八擡大轎,這轎子在皇宮稱作步輦,上面雕刻着的龍呈祥金碧輝煌,十分隆重而又大氣。
“起轎——奏樂——”
樂聲喜慶地響了起來,在隊伍的最前方,還有撒花的花,拎着籃子走一路灑一路。紅花瓣飛揚,空氣中沁着清甜的香氣以及蓄勢待發的謀。
着隊伍緩緩離開,藍蕪雙臂環地挑眉,對後的人道:“好戲,開場了——”
“嗯。”
那是穿着侍衛服飾的魏東廷,只見他微微擡頭,眸底泛出一幽暗且危險的芒。
***
這一路可謂吹吹打打進的皇宮,全程祁劭行一直握着蘇沉央的手指,許是因爲緊張他手心還沁出了薄汗,蘇沉央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卻對他道:“你出汗了。”
“嗯。”祁劭行輕聲應着,將掌心的手指握得更緊了。
“我也緊張,”蘇沉央小聲道:“只不過,沒你這麼誇張。”
祁劭行聞言忽然側頭看向,眸底里蓄滿了笑意,“本宮還以爲,你不緊張。”
“開玩笑……”等會面對的可是朝廷上下的文武百,隨後便是過來觀禮的各大皇親國戚,怎麼可能不緊張?
當然,真正讓緊張的是別的東西。
在賭,賭祁劭行的多到底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