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說,他從此浪跡天涯,不再回去了。”蕭翟說到這笑道:“其實朕還羨慕他的,等他真正想通了以後,眼下的日子未嘗不是一件愜意的事。”
“說到底,是我害他如此……”蘇沉央微嘆。
蕭翟問:“後悔過嗎?”
蘇沉央搖頭,擡眼堅定道:“不後悔。”
不管多次,都會這麼做。
寂靜的夜裡,天璃皇宮在清冷月照耀下顯得莊重而又肅穆。
宮殿房頂上彎曲向上翹起的飛檐之上坐着一個黑人,他頭戴斗笠黑紗圍了一圈看不見面目,而手中卻提着一個酒葫蘆,擡眼看向手可及的月,那影多了寂寥。
“……是這麼說的。”
蕭翟雙臂環靠在黑人對面相等的飛檐旁,說了一堆關於蘇沉央的事。
那黑人聞言沒有說話,只是舉起酒葫蘆對月灌了一口氣,胡了一把,他頭也不回道:“我知道。不管多次,都不會後悔。”
“所以這次,是不是真的可以放下了?”蕭翟看着他的背影微嘆。
黑人拎着酒葫蘆的手指一頓,隨後不聲將酒葫蘆別在腰間,低聲道:“後會無期。”
“臨走之前……送你一個祕。”在黑人正施展輕功離去的時候,蕭翟不急不緩地看向那人的背影勾脣道:“這個祕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你——確實認錯了人。”
黑人聞言形一頓,隨即撇頭,但沒有轉。
“所謂的月落公主早在去年從皇宮裡逃出去來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了,而眼前我們看到的這位不過是寄生的靈魂罷了。”蕭翟邊說邊慨,“他們註定是在一起,誰也分不開的,你連喜歡的人是不是本人你都不知道,你確定過嗎?”
“……”黑人沒有說話,冬夜的風冷冽而又刺骨,枝頭上的落葉如今早已埋地下。
“罷了。”蕭翟直腰杆,長嘆,“到底是造化弄人,也不怪你。”
“……多謝。”
半晌,黑人說完頭也不回施展輕功飛了出去。
蕭翟目淡淡地着他飛去的那個方向,又是一嘆:“放下,談何容易?”
***
“懷瑾和若溪都睡了?”
忙碌了一天,魏東廷終於回到了房裡,見蘇沉央披頭散髮地坐在書案前寫寫畫畫,連個斗篷都沒有披,不拿了件厚重的斗篷裹在了的上。
“嗯。”蘇沉央在魏東廷彎腰的時候順勢擡手索吻,然而魏東廷卻微微後退,無奈道:“我今日喝了許多酒……”
“沒事,不影響哺。”蘇沉央說着再次拉住他的領子往下拉了拉,這次魏東廷沒有拒絕。
一個彎腰遷就,一個擡頭迎合,脣舌纏,滿滿的幸福圍繞在兩人的邊,絕契合的影映在了紙窗上宛若一幅上好的畫。
窗外,黑影一掠而過,魏東廷仿佛聞到了靜驀地退開,側頭看向窗外。
“怎麼了?”
蘇沉央循着他的目看了過去,紙糊的窗子就是一片白,就看不見外面任何東西。
“沒事……”
魏東廷正起,忽然房中傳來了嬰兒啼哭聲,蘇沉央一聽扶額道:“是懷瑾。這孩子……怎麼比妹妹還鬧騰?”
“乘風小的時候也一樣。”魏東廷俯吻了吻的額頭,笑道:“我去看看,你休息一會。”
“好。”
着魏東廷離開,蘇沉央無奈一笑,眉宇間皆是幸福和滿足之,然而不知爲何總覺窗外有人在盯着。
蘇沉央驀地起推開窗戶,一陣冷意吹了進來,狠狠地哆嗦了一下。擡眼看向蕭條空的院子,微嘆,“今晚月真好……就是太冷了。”
於是,又關上了窗戶。
懷瑾還在一個勁的哇哇直哭,蘇沉央認命地走了過去,詢問道:“怎樣?尿了?”
“沒有,似乎了驚嚇。”
蘇沉央見狀忙從魏東廷手裡將小懷瑾給抱了過來,只一會兒,小懷瑾便停止了哭泣,在娘親的懷裡聞着娘親悉的味道,含淚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