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親眼看到娘和小妹沒事,他還是不放心。
臨走的時候,張叔把他到一旁,地說道
「小星啊,你爹一把年紀了,可真也新呢!」
「新?我爹怎麼了?」薛星問。
「就說去年過年前吧,他頭髮蠻黑的,可非要我幫他染白髮。人家隻有白染黑,哪有黑染白的,問他,他就說城裡人都這麼玩,這還不新?」
薛星一聽,心裡咯噔一下,去年的白頭髮是染的?
張叔接著說「今年吧,因為你家果園收的問題,你爸老得特別厲害,中間還生了一場病,這麼著他的頭髮眼見著白了,這回是真白,可他又不滿意了,上個月來我這兒,要我幫他染黑。一會兒染白一會兒染黑的,他搞的什麼名堂嘛,這不,之前褪了,昨天剛剛又給他染黑了。」
薛星懂了,完全懂了。
爹去年染白,是為了看上去顯老,讓自己心疼他,從而回來團聚;而今年染黑,是為了顯得年輕,不想讓自己知道家裡發生的事,是他疼自己。
薛星的眼淚忽然流了下來,怎麼也止不住。
淩晨兩點半,鎮上的第一醫院裡,薛星風塵僕僕地趕到了,他問了值班護士,知道了母親的病房。
他來到病房門前,輕輕地推開了門。
這是一間單人病房,病房裡的設施倒是應有盡有。
在病房中間的病床上,薛星的母親正睡得香。
床頭邊上,王絮兒趴在母親旁邊打著盹兒,一雙玉手握著母親滿是皺紋的老手。
旁邊搭了一個摺疊床,小妹薛慧和而睡。
看到這個場麵,薛星心裡五味雜陳,眼淚又忍不住地湧了上來。
他下大,輕輕地披在了王絮兒的上,又從旁邊拿過一床單被子,給小妹蓋了上去。
然後他坐在床頭前,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三個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周圍好靜,薛星腦袋放空,之前那些七八糟的想法一下子不見了,好舒服。
他靜坐了一整個晚上,一臉的安逸平和。
剛過五點半,王絮兒的手機鬧鐘響了,立刻驚醒,瞬間按滅了鬧鐘。
這才發現旁邊多了一個人。
一臉驚喜「老公!」
接著低聲音問道「你怎麼來了?」
薛星聽到這悉的聲音,滿臉的複雜「我們出去說。」
王絮兒點了點頭,跟著薛星出來了。
的臉上又出現了冷酷「有事兒就快說,我還要去食堂打飯,媽六點醒來要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