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学里大部分学的都还给老师了。不过单位体积冰的重量我还知道。心里默算,套用了几个公式一算就出来一个数字,对他道:“如果象刘津赫说的,假设使用木头的支撑结构,那我们脚底下冰层的厚度不会超过十米,不然自重太重,会自我坍塌,用什么都撑不住。”
“十米。”几个人面面相觑,小贾道:“我,那也够呛了。这儿的冰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样,多了,我们没专业设备。刚才我和张豁牙子用铲子用力敲过冰锥,敲了几下,手都麻了,只敲出几个白印,要打穿十米恐怕得花上点时间,一个星期可能都不够。”
重力冰和其他河床上的冰不同,河床冰的原料是河水,里面有杂质而且含有大量气泡。河床的温度也不会太低,但是重力冰是给千年雪一层一层压的,不仅杂质,而且雪层底下的冰温可能有零下50多度,在这个温度和纯度下,冰的度和度是非常可怕的。
刘津赫道:“我们不是有炸药吗?干脆我们爬到石头上去,再放个炮眼得了。”
张豁牙子和我马上摇头,我想着刚才差点就死在雪里,没好气的对他道:“你还真不长记,刚才还没尝够味道啊?而且,如果冰川是空心的,再小威力的一个炸,也可能把整个冰穹给炸裂了——如果你的假设是正确的,破坏力太大的方法来打就不能考虑,挖到关键的地方,可能连冰铲都不能用,一旦弄不好就是连锁反应。”
刘津赫对理论科学非常反,道:“你这是本本主义,冰铲都不能用,那怎么办?难道用调羹来挖?你不要仗着自己是大学生,在这里危言耸听,人为给咱们制造难题。”
我道我比你还急呢,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谁要是不信,大可以试一下。
一个问题想通了又来一个问题,一下子气氛又沉闷起来,众人都不说话,开始想解决办法。正犹豫不决,突然大头拿着小贾烧茶的无烟炉走到了我们边上,往边上一放,滚烫的炉马上和冰冷的冰面起了反应,发出啪啪的声音,问我道:“这样行不行行?”
我一看,心里说哎呀,对啊,他娘都冻驴了,没想到这办法,用火不就行了嘛。
冰的度和温度直接相关,温度一升高,度就会下降,冰墙表面就开始变脆,冰铲敲击造的连锁反应就会减弱。我们可以一步一步来,先把表面的冰烘软,然后整块的敲下来,出更里面冻的严实的冰芯,然后继续用无烟炉烤,重复直到砸通为止。
实践是检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们马上做试。掏出自己的无烟炉,点起来放到冰上,一分钟后用铲子削冰。果然,书上说的没错,脆化的高温冰会整块的裂开。
不过因为四周气温太低了,这样做的进展非常慢,我们流尝试,直到将近三个小时,天几乎全黑的时候,墙上才给我们捣鼓出了一个半米宽,七八米深的凹陷,下面冰层的明显变化,冰的纯度也清澈了很多,已可以肯定刘津赫的说法对了一半,绝对不是自然形的冰。
刘津赫腰上绑着绳子双脚撑在冰井两边,最后用无烟炉烤了一下井底的冰面,然后用短柄锤子一砸,想再砸下一块来,没想到‘啪’一声,冰穹裂开了一条,一下子我们觉外面的空气涌向那个破,吹起了一阵风,温度陡然就凉了很多。
刘津赫又一砸,将底下的冰块砸碎,碎冰跌落而下,果然出现了一个口,下面是空的!
众人都松了口气。连刘津赫自己也惊讶了一声,道:“还真给我猜对了。”
我们将他拉了上来,所有人围拢到口,争先恐后的拿起手电筒朝里面照去。
冰井之,是一个灰蒙蒙的巨大空间,整个冰穹犹如一个明的碗扣在一道峭壁上,无数挂满冰棱的木梁从峭壁的山岩上竖起来,错在一起,形类似于脚手架的结构,撑着外面的‘冰碗’,这些就是胎影上的刺,峭壁之下是看不到底,漆黑一片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