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沉了一下,没有回答,忽然问我道:“你在哪里?”
我搪塞地说了一个地方,我朋友还是沉,显然并不是特别相信。他的语气有些怪,我听着总觉得出事了,但是此时我也不想多了解,只是追问。他便告诉我:“那房子的地基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打的,之后重修过几次就不知道了。最初只有一小间平房,后来慢慢扩建起来。时间最长的一次扩建是在一九八八年。”
我听着总觉得很奇怪,挂了电话之后,我想了想,就给自己的老爹打了电话。
我靠在那里一边烟,一边和我老爹唠家常,我没有想特定的问题,就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同时思考一些对我自己的推理有帮助的小细节。
我这几年有的和老爹聊天聊得那么开心,我老爹都蒙了,聊到一半的时候,就小心翼翼地暗示我:“浩子,是不是失了啊,有什么伤心的和爸爸说啊。”
我嘿嘿一笑,心说我老爹心思还敏的,还能听出我心里有事。但是我太了解我老爹了,就算把事全部告诉他,也于事无补。
韩家在湖州的整个过程到此就很明确很清晰了。现在的问题是,这栋底下的房间,到底是怎么来的?是在修建之前就挖好的,还是在重建的时候完的?
如果老本不知道这间室的存在,那这间室一定是完的,所以不可能是当初修建时就设计的,很可能是之后某次重建时挖掘的。
我是学建筑的,我知道挖地下室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出去走了几步,以步伐来丈量,很快我发现,事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
这个地下室的确切位置并不是在老房子的底下,而是在和隔壁屋子接的墙壁底下。
我看了看隔壁的,我从来没有注意过它。这里的农民房很集,每次来老这里,我总是直接上二看货,也不会待得太久,隔壁是谁,我真的是不晓得。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浑浑噩噩地走到了隔壁的大门口,鬼使神差地敲门。
那是铁皮门,特别悉并且特别结实的那种农民房专用防盗门。敲了几下,我发现门上有一张已剥落得差不多的纸条,上面写着“有房出租”,下面是电话号码。
没有人来开门,我敲了半天,毫无反应。我拿出手机,拨通了这个号码。
声音响了三四下,没有人接。
我看了看四周无人,便找了个地方一下翻上了墙,跳了进去。
我自己的手那么敏捷,把自己都吓了一跳,看来这都是这两年锻炼出来的结果。落地之后,我就发现这个房子应该是没人住的,院子一片萧条,全都是落叶。我正奇怪这些落叶是哪儿来的,就又见几片飘了下来。我一抬头就看到,这间屋子的房顶上种着一些植,植长久没有人打理,都枯死了,叶子是从上头飘落下来的。
我用步伐丈量这个院子,发现如果有人要从这边挖一个通道到老的下,确实可行。但是我必须知道是什么时候挖的。
我走向的门脸,这里还有一道门,那是一扇大的包铜门。这家没什么品位,黄铜的大门看上去金灿灿的,很气派,所以很多农村的土老板都喜欢这样的门。
这门虽然看上去很俗气,但是保险的能确实极好,我估计用普通的小炸药都炸不开,而且这种门一般都有六七个门闩,要撬起来实在是费劲。
如何才能进去?我想了想,看到二也是铁栏杆森严,所有的窗户被包得死死的,好像专门来防备一大帮人人室盗窃一样。就在我准备打电话找人来帮忙的时候,忽然我的电话响了,我一看,是我刚才拨打的那个电话拨回来了。
我接了起来,里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问我干吗,我说我要租房子,他道:“房子早就租出去了。”
我道:“不可能啊,房子一直没有人住。”对方道:“房子十九年前就租出去了,那张纸条可能一直没有撕掉。十九年来,房租每年都会准时打过来,所以我在外地也从来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