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橋警惕地把手回來,下意識找程修,結果對上了另一雙悉的眼睛。
宋祁言平靜地跟對視。
他就站在喬橋床邊,可從喬橋醒來到發現他這段時間裡,宋祁言完全沒有出聲的意思,要不是喬橋環視的時候發現了他,他都不知道要沉默到什麼時候。
氣氛凝滯地讓喬橋不上氣。
Liv敏銳地覺出了兩人間湧的暗流,笑著站起來要出去,宋祁言卻住了:“你留下。”
Liv起的作僵住,只好又尷尬地坐回了椅子上,房間裡一時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見,最後還是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Liv打圓場:“人回來就行了,我看也就手腕腳腕上有點勒痕,看來梁季澤也沒捨得讓吃苦呢。”
接著喬橋就聽到了宋祁言的一聲冷笑。
跟了宋祁言兩年,男人工作之外雖然冷漠了點,但總的來說還算好相,偶爾某部門做得實在不像話也會在公司例會上訓斥兩句,但也都是蜻蜓點水一樣,始終是克制有禮的,跟某幾位不就在例會上破口大駡的高管完全不同,宋祁言是那種連重話都不怎麼說的人。
但要是讓WAWA下面的員工排一個最不想被誰約談的TOP榜,宋祁言三個字絕對穩居榜首,甚至還能甩第二名一大截。
以前喬橋不理解,覺得這未免言過其實,宋導哪有那麼可怕。但現在,僅僅宋祁言的這一聲冷笑,甚至一個字都沒說,喬橋腦海裡就飄過了三個如山一般巍峨的大字,不僅巍峨,還重逾千斤:
完蛋了!
“玩得很開心?”宋祁言語速很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在從牙裡,可越是這樣,越讓人心驚跳。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喬橋細如蚊喃地辯解,“喝醉了嘛……”
被子下麵,Liv掐了一把喬橋的胳膊,那意思是讓不要頂,老實聽著。
“你是真喝醉還是故意去找梁季澤,我不想追究。”宋祁言的語氣緩和下來,可與其說是緩和,不如說是漠然,他淡淡道:“後來我才知道,當天周遠川也在場。”
“周遠川。”宋祁言似乎笑了一下,可喬橋垂著頭也無法確定,只是能從男人的語氣中聽到一笑意,“我跟他共事那麼久,竟然不知道他喜歡參加這種場合,更不用說對璀璨晚會看都不看一眼,卻甘心在包廂窩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