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酒店住了一個多星期,宋祁言布下的陷阱終於到了收網的時候。
江斐為了在截止日期之前把貨搞出來,幾乎不眠不休地干了三天,好不容易把貨搞齊,等聯繫貨的時候才發現合同上的公司只是一個空殼。
就連號稱跟秦瑞公司有過多次貿易往來的李開今,也消失不見了。
江斐急得上長了個大燎泡,但還是僥倖地以為這只是意外事件,可能那邊公司出了什麼狀況。然而違約後的第二天,一張法院寄來的傳票就徹底擊碎了他的幻想。
合同上的違約金是個天文數字。賣掉十個秦瑞的公司都賠不起,除非把手裡有的份折現,可這部分他前幾天都送給秦瑞了。
事進展到這一步,江斐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被他的親侄子耍了。
“舅舅。”秦瑞往裡丟了個葡萄,“你這麼急著找我,有事嗎?”
“你別給我裝蒜!”江斐惡狠狠道,“那個違約金,是你故意的吧?”
“什麼違約金?”秦瑞一問三不知,“公司都給你了,我還心那些幹嘛。”
江斐集火上頭,憤怒地一把揪住秦瑞的領,高檔咖啡廳里頓時路人紛紛側目。
“舅舅。”秦瑞笑容漸冷,雖然是於下方的那個,氣勢卻半分不弱,甚至還高過江斐一頭,“我不是小孩子了,只有你一直沒看清這一點。”
江斐鬆手,秦瑞慢條斯理地理了理領口。
“別以為我沒辦法。”江斐沉聲道,“羊出在羊上,這筆違約金,我可以用你媽留給你的份去賠。”
“那你儘管去做。”秦瑞笑笑,喝了一口咖啡,“我媽還沒死呢,你在眼皮下面做做看。”
江斐不再吭聲。
他仔細打量這個他從小到大幾乎沒正眼看過的侄子,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他早就不是只知道和狐朋狗友們飆車喝酒的紈絝爺了。
“是喬橋嗎?”江斐瞇起眼睛,“一個人能讓你有這麼大的變化?”
秦瑞湊近江斐,低聲音道:“舅舅,你最好別再。到時候生氣的,可不止我一個。”